张舟粥开口,“我叫张舟粥,你是姜凡吧,听说你是我师父家的下人,过来看看你。”
“师父?你是叶师..叶先生在淮安收的那个徒弟?”
“嗯。”张舟粥点头,“齐白鱼先生说他理清楚了,我父亲应该就是查你爸的案子,害得东宫派断云剑主木断云来杀我父亲,我张家死了个干干净净。”
姜凡听闻此言,默不作声。两人皆沉默,目光不肯对视,尽量挪开在屋里乱窜。良久。张舟粥笑笑开口,“你被打成这个样子,是为了报仇吧。我就没有这样的勇气,木断云太厉害,去就是送死。报仇是重要的事,但还是要好好生活的嘛,看你这苦大仇深的样子,多想想美好的事情,报仇这种事情急不得,咱们也要学着余朝先祖,什么广积粮高筑墙之类的,提升自己的剑法,到时候一招致命。”姜凡刚想接话,张舟粥又继续说,“不行,得多刺他几剑,让他多痛一会再死。”
姜凡见他神情认真,反驳的话咽了回去,叹口气,“可这生活艰难,心里都是恨,那有什么美好的事可想。”
“这还不简单,喜欢就是很美好的事,最好要喜欢上一个愿意喜欢你的人。”张舟粥得意的撸袖子,露出手腕上的铃铛炫耀,“喜欢的人送的。”
姜凡愣住了,他认得那铃铛,他在王娟儿的手腕上见过。
空气静了,推门的声音格外刺耳。
齐白鱼进门,张舟粥开口问,“齐二少到底怎么了,啥病?能不能治?”
“世上就这种病我不能治。”
心病。
......
齐家,三院东厢。
齐白钰乖乖在床上躺好了,倚枪而睡。
梦中。
“春夏姑娘,请你与我,杀出一条血路!”
“让他们活!”
好。
张府正院,从二进门到祠堂,五丈四尺。轻功高手掠身而过,不过两三个呼吸。如今望去,每一步路,满满当当,无数莹光闪烁。何春夏持剑就冲,杀出门外,那黑衣妖人冷哼一声,口哨声转,她面前的莹光立刻倒转,屁声齐响,黑气放出,极臭无比,将何春夏封回门内。
众人皆捂了口鼻,那黑衣妖人开口,“那么义愤填膺做什么?接下来我问,如实答,我心情好了,兴许不挖你们眼珠子,给你们留全尸。”
齐白钰持枪欲上前,被萧华拦了,张舟粥絮絮叨叨说话,“齐二少你是个聪明人呀,这个时候突然糊涂起来,妖邪作祟,肯定是有理由的嘛,人家都说跟我们无冤无仇,要放我们走的。大家这么多人,这么多条命,冲什么冲,我们这几个人会点武功能支撑一阵,不会的这三个,带着逃命是累赘,真打起来一定护不住,缓兵之计嘛,先听这个奇奇怪怪的东西讲,冤有头债有主对不对。”
那黑衣妖人耸了耸肩,像是在笑,用听不见的声音嘟囔一句,“臭小子。”
“秦雨虹,初四展老狗宴上,你没登台。”黑衣妖人开口,“发生什么事?借我的名号装死。”
秦雨虹倚在莫青衫身上,莫青衫牵过她双手,不让她再寻短见,听见这话,莫青衫双手被捏痛,看秦雨虹,不说话,只垂眼颤抖。泪已哭干。
杨主管抱拳上前,给那黑衣妖人嗑了个头,“狐妖前辈,那日两个姑娘在宴上被余丹凤给看上了,杨巧儿被留了很晚才被几个太监抬回来,跟着的太监说福王府明天来府上领人,要明媒正娶请两位姑娘去给小福王做妾。巧儿姑娘浑身是伤,伤不重,只是没熬到半夜,当晚上就跳了井。”
“狐妖前辈,两位姑娘都是苦命人,况且雨虹姑娘已许给了子杰少爷,不日成婚,为了躲小福王,我出此下策。用汤匙剜了杨姑娘的眼装作是雨虹姑娘,嫁祸给狐妖前辈,再用棺材藏了雨虹姑娘来此凶宅暂住几日,有了办法,再接出去。”
“聪明,此地发生了灭门案,又成了墓园,少有人来,就算真看见什么,也猜是见了鬼了。”黑衣妖人点点头,指着秦雨虹,“一个女子住这种地方,不害怕?讲了半天,初四那天你干嘛去了还是没说,自己讲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