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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云夏单肩挎着包包往休息室回,眉头拧着,圆滚的脸蛋揪成一团,嘴里忍不住念念有词:
“奇了怪了,闹鬼了这是,明明派人寻我过去,现在又说自己不记得了,看来这人年纪大了,确实记性会下降。”
刚从拍摄基地那里回来,云夏满脑子都是她方才下楼面见徐光后的尴尬场景。
想起她问出:“徐导,听说您找我有事。”时,徐光同她大眼瞪小眼的直直对视了足有五秒钟,当时周遭的一切声音都似乎寂寥了下来。
围绕在徐光周遭的剧组工作人员们,都投来好奇的小眼神,然后她就听见,徐光揣着浓浓的疑惑,以一种“你究竟在说什么?”的懵懂状态,道出一句:
“我没有找过你呀。”
当时云夏满脑子一瞬间产生的反应,只能用三个问号来形容。
若不是她久混娱乐行业多年,深知徐光的脾性以及人家作为国内外知名导演的身份地位,她都有必要怀疑,徐光是闲得无聊在戏耍她。
沿着空旷的走廊寻至休息室,深棕的木门半开出一丝缝隙,有窗外的光沿着门缝透出来,洒在走廊瓷砖上淡淡的光亮。
云夏搭在门把上的指尖微顿,向左歪了歪头。
她记得离开前,为了以防有人打扰暮晴休息,临行前她特意带上了门。
推开门。
布置简洁干净的房间内,窗户没关,奶白色的纱帘被风轻轻撩起。
浅棕色的沙发上,淡蓝的包包还被丢在皮面上没动,一上午的繁忙,暮晴累的紧,剧服也未来得及换,卓玛后续所穿着的皮夹克还被丢弃在沙发上檐。
桌子上的热咖啡也滚滚氤氲着白气......
人没走,想来,大约是去趟厕所的功夫自己刚好回来了。
云夏如是估摸着,就安稳地在沙发上坐下,向后背靠着身子,静待暮晴归来。
时间流逝的快,大约半个小时的功夫,门外的长廊仍静谧的紧。
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云夏坐直脊背紧接着起身。
暮晴没有举着手机蹲厕所的不良习惯,半个小时对她来说过长了。
但若是临时有事,一般人总不会连手机都不拿,更何况以暮晴少给他人添麻烦的性子,若离开,总归不会忘记发消息通知她一声。
洗手间就位于休息室所在长廊末端,云夏寻着位置而去,连唤着暮晴的名字,又推开隔门一个个搜寻。
卫生间内空空如也没,也没寻到暮晴的踪迹。
想着这人可能去了别处,云夏小跑下楼,出了这栋中式建筑左拐。
此时外面,剧组组内人员有的蹲着小板凳,蜷在一起正捧着盒饭用午餐,类似徐光等人还围在电视摄像机前回看拍摄,也有提着装置向休息室走的工作人员。
“见到暮晴了么?”云夏扯过一人拉到一旁,出口便问。
“暮老师么?没有见过。”
云夏眸里流过失望,转而将目标投到下一个身上。
“见到暮晴了么?”
“没有。”
“有见过暮晴么?”
“没有见过。”
“暮晴有从这经过么?”
“暮老师?似乎没见过,我没什么印象了。”
......
......
炽热的骄阳似火,向外散溢着暖色而火辣的热量,香樟树叶子蔫懒地垂着头,就连碧蓝天空上的白云,也没什么精神地拖垂出绵长的软絮。
仰头抹了把额头密布的汗水,问了一道没寻到半点线索的云夏,微微轻喘着粗气。
抬头间,余光正好瞥见刚外出归来、此时长腿半边迈过基地大门的萝球球。
临至中午时,暮晴想吃基地旁不远的一家糖炒栗子,萝球球为了拍嫂子外加自己偶像的马屁,屁颠着跑去买。
此时正好归来,瞧见云夏,萝球球兴奋地扬手,指尖提着的那袋糖炒栗子也在空中悬着飞舞了两下。
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寻人的助力。
萝球球大长腿向前快跨步迈了过去,行至云夏面前,美滋滋地提着手中袋子刚要张嘴,就听眼前云夏仰头问他:
“你看见你晴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