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烈想了一想,为了让虞寞躺得舒服些,动手将她的身子摆平,高高束起的马尾有些咯脑袋,取下束发的簪子,把柔顺细腻的长发披散开,嗯,这个样子总算是像个女子了。
“喂,李锤霸。”
戎烈叫了一声,虞寞睡得深沉,没有一点反应,呼吸均匀安稳,明亮的灯光投下来,柔和的铺洒在脸颊上,肌肤灿烂得发出耀眼的光亮。
忽然间,戎烈觉得她闭上眼睛的时候,完全变了模样,没有了那种奇异的感觉,整张容颜变得活色生香。
原来她的眉黛不画而翠,肤色光润晶莹,唇似月牙琼勾,透着珊瑚般的晕光,一股难以言喻的美丽扑面而来。
戎烈看得有些痴了,恍惚间,只觉得屋子里灯光渐渐变成了月光,看见一个倩影在海风之中衣袂飘飘,玉一般的手轻盈按笛,缥缈的笛声在耳边回响,像波澜一般,起起伏伏,悠悠飘荡……
心神浮动着,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抚了抚虞寞滑腻如脂的脸颊,一与她肌肤相触,陡然感到一阵冰凉刺骨,瞬间就把思绪从笛声里拽了回来。
好冷,冷到了骨子里,没见过谁的脸冷得像块寒冰,跟平时那副冷漠的态度还真是如出一辙。
“冷你不知道开口说一说。”戎烈一边吐槽,一边牵过被子盖在虞寞身上。
随后打算洗个热水澡。走到桌子边拿包袱找衣服,瞥眼见到虞寞的包袱在一旁,皱了皱眉,又看看虞寞,好像睡得挺沉的。
呵……戎烈邪恶的打开虞寞的包袱。
一张卷轴,一支竹笛,一颗绣球,一个针线盒子,一柄银铸匕首,两串纸包的糖葫芦,数袋干果蜜饯,一本名为《梦溪琴赋》的书……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这幅卷轴……取出打开,果然是那幅古怪的山水画,仔细看画上的书法:
物起于天,律定于神,
弃之可惜,风雪开霁。
十六个大字浑厚有力,气势恢宏,不似是女子所作,谁写的?啥意思?还是看不明白,不过若说是虞寞写的,仔细想想也不是没可能,这字到底暗藏什么玄机?
“走着。”
学着虞寞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念了一遍,果然……没半点动静。身为一行字你还认人咋的?
“你给我走着。”又来一遍,还是没召唤出雷电,“嘁。”不玩了,正准备把它卷起来,突然瞟到画面上方用朱墨划出的一道横杠,旁边有一行小字写道:
“大门,把画打开,面朝雷电,用力一跳。”
噢……原来。
戎烈总算明白了,原来是这幅画在教她,难怪她仅仅靠木筏就能在茫茫大海里找到,看来高估了她的实力啊,也是,举国之力怎比不上她一个人?
这个想法冒出来,实在不太对劲,戎烈摇了摇头甩掉,突然另外一个念头在心里闪了出来。
画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