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昭刚想答应,被沈千容攥着的胳膊紧了紧,她扯唇笑笑,“还是不劳烦宋大人了,本宫与皇姐同行去宴席便可。”
宋怀这时才发现,原本站在沈千昭身旁的那位殿下,这儿竟是躲到了沈千昭身后,十足的畏惧模样。
他一瞬间了然,这才领着人离开。
宋怀等人一走,沈千容这才探出脑袋,疑惑的问沈千昭,“你和那东厂的人怎么认识?”
沈千昭:“那是教我习武的老师。”
沈千容眼里有怯意,“那人拿刀,凶神恶煞,怪可怕的。”
她搂着沈千昭的胳膊紧了紧,“你同他说话,让他教你习武,你不怕他吗?”
一旁的采秋听了,额角直跳,她家殿下哪里会怕,怕是很不得宋大人天天扛着把大刀在眼前晃。
沈千昭脸上浮起一抹笑意,“皇姐,其实宋大人很好,只是不常笑,所以看着会有些距离感,那刀也是为了保护我们,不可怕的。”
沈千容听了却直皱眉头,“你从前也说凌贺人很好的。”
提起凌贺,沈千昭哭笑不得,“凌护卫不好吗?”
她可是记得,前两年,御花园里头出现蛇,吓着了沈千容,还是凌贺救下的沈千容。
这怎么说也算得上是救命之恩。
怎么沈千容,反而这么怕凌贺?
沈千容咬咬下唇,什么话都不再说了。
两人悄无声息的在宴席上落座,不远处的齐妃正怒火攻心,这会儿瞧见了沈千容,阴阳怪气道,“容乐公主当真是好大的架子,让这么多人等着。”
沈千容一愣,下意识想道个不是,却被沈千昭拦下了。
沈千昭红唇微勾,“齐妃娘娘的关心,等会王叔到了,千昭会一一代为转达。”
齐妃面色一僵,别过脸,再不说话。
这个沈千昭,惯是同自己作对。
沈千昭口中的王叔,是祺王,与永嘉帝虽非一母同胞,却都养在太妃膝下,感情甚好,也是唯一一位留在京中的王爷。
祺王性子爽朗,一身才华横溢,却只爱那些个风花雪月之事,对朝堂之事不愿沾上,每每永嘉帝提及,都是遗憾。
沈千昭这话刚说出口没多久,一身紫色衣袍,丰神俊朗的棋王,便摇着扇子来了。
“祺王到!”
在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皆落在了这位年已三十多,至今却仍未娶亲的祺王。
风流倜傥,看着,倒像是二十来岁的模样。
沈千昭手肘戳了戳沈千容,“皇姐,下次齐妃再找你事,你就搬出祺王叔,反正祺王叔最疼你了。”
能让齐妃怕的人,除了永嘉帝,便只有许多年前,曾将一位妃子推下湖还无恙的祺王,倒是那妃子,大病一场,最后还被打入了冷宫,没过多久便病逝了。
至今沈千昭都不清楚,为什么当初祺王叔会对一位后宫的妃子如此下手。
那湖,可不浅。
也是因此,永嘉帝对祺王的偏袒,京中无人不晓。
沈千容微微一愣,垂下了头,手指头搅了搅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