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中哪家被东厂找上门,准惹事倒霉,不是掉脑袋,就是官降三品,这严重的,还有抄家灭族的。
沈千昭好奇的往厅门口张望看去,心想:这来的会是谁?
这会儿,宋怀在宫中,应该是东厂的其他人。
谢临看沈千昭的神情,一下子就看出她的小心思了,他微微凑近脑袋,低声道,“别想了,东厂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哪里可能每回都能碰上这宋怀。
沈千昭白了他一眼,“吃你的饭。”
就在这时,厅子外传来靴子踏在地上的整齐脚步声...
一队穿着东厂制服的人出现在厅门口,厅子中的人脸色都变了。
沈千昭眼睛一亮,宋怀!
谢临:“...”还真巧。
沈千昭朝谢临送去一个得意的眼神,后者无声的翻了个白眼。
谢将军忙起身迎上,这当官的,对这东厂的人,是又看不起,又怕。
谢将军却是实打实的怕,毕竟他手握虎符,就怕哪天皇帝老儿觉得他碍眼了,扯了个理由来把他家抄了。
“不知诸位大人今日位临本府,有何事?”
宋怀从进厅的那一刻,目光就紧紧的锁在沈千昭身上,又见她从旁边的人有说有笑,本就不苟言笑的脸,更是染上了几分寒气。
那人他认得,谢家二公子,谢临。
是沈千昭装病去见的人。
也是那日,在练武场的那个。
“宫中送礼的严公公路上崴伤了脚,我等只是顺路将礼送来贵府。”宋怀冷声道,语气是半点不像个送礼的人。
厅中的人,包括谢将军,谢夫人,皆松了口气,只是顺利送个礼,没什么大事。
不过,这东厂的人送礼,还真是头一回见,尤其是这领头的厂卫,虽长得不错,可这脸色,可半点不像是送礼的,倒像是来给仇人上坟的。
谢将军心中的担忧散去,当即爽朗一笑,客套之词张嘴就来,“有劳诸位大人了,既是送礼,不如一同坐下,小饮几杯...”
宋怀下颔微微收紧,绯唇轻启,“好。”
谢将军:“即使如此,便不多...???”
谢将军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是听错了吗?
宋怀身后的几位厂卫,也是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不明所以。
这都开口了,也只得将人招呼落座,一队人,这边一个,那边两个都给安排上了。
正当谢将军在愁着该把宋怀放在哪桌时,只见宋怀抬步,从他旁边过,穿过两桌,朝里面那桌的方向走去。
宛如一阵寒风吹过,那两桌的人都莫名抖了一抖,整个背脊都僵着。
沈千昭眨眨眼,看着宋怀,在一点一点朝这边走来,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移开目光,那一瞬间,就像是那道属于自己的光,在朝她缓缓走来。
沈千昭的心,跳得飞快,一下一下的,脸颊也微微染上了几分红晕。
谢临看得额角直跳,这也太明目张胆了...果然知道得太多,承受的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