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冷声呵斥,从一旁拿起自己的刀,警惕的看向角落。
不一会,一道身影自黑暗的角落中走出,“是我。”
听见来人的声音,宋怀才放松了戒备,放下了手中的刀,拿出火折子,点亮了烛台。
微弱的光亮起,一下子,就看清了对方,来人是周言。
周言不是什么多话之人,见到宋怀,当即直接表明来意,“陛下知晓太子殿下护送前往济北的粮队被劫一事,师父这几日让人暗中彻查,如今已有了线索,这事,还需得你来办。”
太子回京,一切顺利,粮队被劫一事,倒是坊间有些童谣,歌颂的都是太子殿下与谢家大公子舍身护送粮食,救百姓于水火的美德。
粮食真被劫了,这事倒是少有人知。
太子回京当日,便与永嘉帝禀明了当日之事,永嘉帝大怒,命东厂之人暗中调查。
如今终于有了线索。
宋怀思索了一下,推拒道,“我在宫中,诸事不变,这事我来怕是不妥。”
进出宫中本就不便,行事更是受阻。
周言从怀中掏出几封书信,放在桌上,“师父自有师父的道理,你看着来便是,人手你看着调动,我先走了。”
不经意间,他余光瞥见宋怀手里好似攥着什么东西,接着微弱的烛光,他瞥见,那好似是一抹女子的绣帕。
周言眸色微深,却是什么都没说,翻窗离开。
宋怀拆开那书信细细阅览,从济北劫粮一路追查到京中,最后查到了负责军需的薛大人手下的刘义身上。
这事怕是牵扯上了薛家,不是那么好查,必定是块硬骨头。
若是能啃动,必是有好处,即便是啃不动,也只是耗着。
从陛下让暗中调查,便是无意让外人知晓这事,此时若是没有查个水落石出,陛下也不会明面上去怪罪进而打草惊蛇。
宋怀将几封书信看完,就这烛火将其烧毁。
...
如意楼
沈千昭戴着面纱躺在躺椅上,望着楼下大堂的歌舞,好不快活。
一旁的谢临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小爷我可算是蹲到那个刘义了,过两日,那些人会在码头接手一批货,说是船运运走,十有八九就是我们要找的机会。”
“我已经准备好了,到时候带上一伙人,直接捣他个干净,送到陛下面前定罪!”
谢临豪情壮志,说得那叫一个痛快淋漓,一旁的采秋还小幅度的鼓鼓掌,“谢二公子好厉害!”
沈千昭侧过目光,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谢临,谢临被沈千昭的目光盯得心里发虚。
“你要觉得我的计策不好,总归需要编出个理由来。”
沈千昭按了按额头,“我问你,你准备带谁去抓刘义,如果东西只是一般的货品并非军需,被刘义反咬一口的话,届时你该作何解释,如果薛士德将一切推在刘义身上,即便刘义定了罪,我们后面又该怎么抓出薛士德这条幕后大鱼?”
想要动摇薛家,绝非易事,因此,遇事更需谨慎。
谢临点头,对沈千昭德话赞同,“那我自己潜进船里去,待确认了船中的东西,再发出信号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