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我家凌大哥说呢,老人家您博古通今,引章据点,诗句文章张口就来,他呢,话里话外都是对您的称羡与敬仰。正好呢今个也是个好日子,不知道您对于这个,这个教育事业,有没有要贡献点力量的想法呢……别的不敢说,至少这酒,我给您包了!管够!”
一桌子的人听到了之后都笑了。
李村长还敬了小老头一杯酒,“来来,大师父,好事成双!”
魏知源也抬起头,瞅了这眉眼飞舞的小姑娘一眼,愣住了,像是想起些什么,攥紧了筷子。
大师父呵呵呵地笑了,没说答应也没说不同意,只是笑眯眯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下。
余卿卿就知道此事已经是妥了,得意地跑到她哥那一桌去邀功。
余其凌在一旁早已听着了,他也知道自家小妹是为了自己求来这一位老师,便起身,向着老人家恭恭敬敬行了跪拜之礼,之后又敬了一杯酒。
大师父又喝下一杯,心情也很愉悦,还摸了摸自家新徒弟的脑袋,“乖!”
这一番看似是小插曲,实则是余卿卿精心安排过的。
也是大师父够给面子,愿意给她哥一个机会。回头定要偷偷塞给他一整罐好酒,余卿卿暗想。
早在与老张头接触的第一天,不同于余谷那小子的神神叨叨,胆战心惊,余其凌一开始就对这小老头有种莫名熟悉感觉。
几番交流下来,余其凌更是心生瞻仰之心,且心中动了些心思。
没想到自家小妹竟察觉到自己的想法,直接给自己“忽悠”来这么一个先生。
余其凌回了位,又忍不住低头对着小妹的耳畔说道:“今日之喜,真是多谢小妹了!”
那声音温温软软又酥酥的,带着点儿青年独有的清亮嗓音,以及口唇间轻轻吐露出来的热气,就这么贴着余卿卿的耳朵边道着,原本就偷偷抿了她哥杯中一小口酒有点晕乎乎的小姑娘,顿时感觉心口跟炸开了一般,整个人猛然间一个后仰。
余其凌身手灵巧地托住了自家小妹,另一只手轻轻贴在小姑娘的额头上,只见他眉头轻敛,眼神真挚,一脸担忧地问道:“小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那么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
余卿卿忍不住捏住了心口的衣裳,她想开口说没什么,只是被你的脸给美得煞到了而已,你你你,你别离我那么近就成。
心里念叨着八岁八岁八岁我今年八岁,然后不动声色地偷偷移开自家哥哥的手,拍了拍道:“没事儿的哥,我就是一不小心没坐稳而已……”
余其凌相信了,他又扶了扶自家小妹的肩膀,撇了撇她那小小软软又乖巧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他怎么会有这么灵巧又冒失的一个小妹妹呢!真是奇特!
一旁不断将视线偷偷移向余卿卿的魏知源,看着这对儿兄妹一副爱护的模样,眼睛突然就有点儿湿湿的,但很快他又垂下了眼眸,低头开始吃食。
这一顿,真算是宾主尽欢。
饭后,余家人又带着一行人在自家院里转了一圈,且特地绕开了余卿卿的那个小屋。
毕竟除了他们一家人还有一些偶尔来玩的村民之外,并不是所有人见了小楼下盘踞着的赤练蛇都不会害怕的。
正如李村长所说,秀才老爷们所安排的住所确实不错,位置既不是过分偏僻,比其他地方也多了一些清幽。
这是几家村民连夜腾出来的房屋,而那些主动要搬家给先生腾地方的人,并没有为此感到不开心,而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是夜,魏知源立在干净整洁的卧房内,看着眼前的书桌和明亮的烛台默然不语。
胡秀才则在暖和和的被窝里,搂着自家媳妇,傻傻地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再次过上了这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虽然才过去这十几日,从前的日子回想起来却像是相隔了许久。
在县城里扛灾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却没曾想在这个曾经觉得不起眼的小村庄里,胡秀才却找到了桃花源般的快乐。
然而,此时却有一个人莫名非常。
这人正是余卿卿。
今日早早入睡的她,忽而做了一个梦。
这个梦里,她不再是如今这个短腿整天只能装嫩的小萝莉,而变成了从前那个二十多岁身高腿长的大姑娘余卿卿,不过依旧是一身古人的装束和发髻,就好像她很久之前便是这般模样。
余卿卿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再次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