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府城中,无数的文人士子堵在布政使司衙门的门口,这等情形又引来了无数百姓围观,仅仅一个多时辰,整个衙门口便被人海所淹没。
“尔等为何围堵衙门口,难道不知这是重罪吗”
等到人群聚集得差不多了,翟连玉才带着众多布政使司的官员走出了衙门。
“布政使大人,草民朱季,围堵衙门乃是无奈之举,求大人为我父伸冤”
站在前面,一身孝服的朱季哭诉道。
“尔有何冤情”
翟连玉看了一眼朱季,面无表情地问道,虽然他和朱家不是一路的,但是这次的事情是整个东南的豪门士族一起谋划的,他也没有胆子乱来。
“大人,草民乃建阳朱氏家主,草民状告东厂督主曹毅,无故闯入我朱家,擒拿我父以及我众位叔父,又无故将他们杀害,求大人为我父亲他们做主”
说完之后,朱季还一膝盖跪了下去。
这时候,人群中也传出了窃窃私语。
“建阳朱氏那不是圣贤后裔吗”
“东厂的鹰犬也太霸道了吧,连圣贤后裔都说杀就杀”
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反正就是将矛头指向了东厂。
“东厂乃是圣上为监管百官所设,非本官所能管辖,尔等若是想要伸冤,唯有上京才行。”
翟连玉叹息道“散了吧,此地乃是布政使司衙门,念尔等事出有因,本官就不追究尔等责任了。”
说完之后,翟连玉便转身走回了衙门,大门缓缓关闭。
“大人大人”
看到大门缓缓关闭,朱季急声呼唤,可是随着轰隆一声,大门还是紧紧闭上了。
“上京朱某便不信天下还没有一个讲道理的地方”
说完之后,便起身朝着北面城门而去,身后则是大量的文人士子紧紧相随,口中呼喊着“上京讨公道上京讨公道”
一些好热闹的百姓也跟着队伍缓缓前行,很快便汇聚成了一支上万人的队伍。
布政使司衙门中,翟连玉和几个布政使司衙门的高层官员站在高处望着浩浩荡荡的人群。
“各地安排好了吗”
翟连玉沉声道,这次连朱家家主和众多朱家宿老都赔进去了,要是不能将曹毅赶走,那他们就赔大了。
“翟大人放心,各地的家族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各地已经开始炒作舆论,到时候朱季的队伍一到,当地的文人士子纷纷响应,百姓景随,只要影响够大,不愁陛下不处置曹毅”
王伦轻笑道,控制舆论是他们这些人的拿手好戏,只要闹得够大,京城那边不愁没人影响。
朱由校压制天下文人,不满的人多了去了,只是没有适合的机会,也没人敢再擅自挑起事端,之前国子监上万学子监生被革除功名的事情,可是前车之鉴
不过这次朱镇几人的死,让他们有了足够的理由闹事,京城那边的文人士子自然不会错过
海澄县衙门口,数百文人士子堵在门口。
身为一地官衙,县衙门口本该是最为清净之地,然而昔日安宁的街区这会儿却是充斥着喧哗之声,文人士子们都嚷着让王孝文出来主持公道。
县衙后院中,王孝文和幕僚臧然两人听着县衙外的喧嚣声,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东翁,外面那些人该怎么办”
臧然苦着脸道,跟着王孝文这么多年,之前六大家族在的时候,他就是个屁,连六大家族中的仆人都敢给他甩脸色,如今王孝文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结果又闹了这么个幺蛾子出来。
“办个屁”
听到臧然的问话,连王孝文都不禁爆了粗口。
“那些混账东西就会欺软怕硬,曹毅就在肖家,那些混账不去肖家,跑来我县衙,不就是看我好欺负吗”
看着王孝文,臧然也觉得自己这个东家真的很倒霉,先是被扔到海澄这个坑里当一个悲催知县,好不容易,曹毅来了,有了翻身的机会,结果又来了这档子事儿。
“东翁,那些人是来逼东翁站队的,东翁这般躲着也不是办法啊,只会两边不讨好。”
感慨了一下后,臧然还是开口说道。
“那伯俞觉得本官该怎么办”
闻言,王孝文也不禁苦着脸道,说归说,这还是得做选择,海澄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无论是曹毅还是那些豪门士族,都不可能放手,他这个知县的选择就是很重要了。
“那东翁觉得曹督主和那些人,谁会胜出”
沉吟片刻后,臧然不答反问道。
谁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