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芜还是对公孙澈妥协了。
若他不是祭祀府的一份子,那他可当真不会这般轻易放了他。
公孙澈地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大公子,我们走吧。”
公孙澈顺着来时的路走了几步,却发现身后的人似乎没什么动静。
他忍不住转眸一看,夜芜,竟仍然停留在原地。
似乎,也没有想要走的意思。
公孙澈抬眸看向他,眸里透着诸多不解。
“大公子,你这是何意?”
闻声,夜芜压下眼里的情绪,他对于公孙澈的忍耐程度,就快要到极限了。
“你被太子封了灵力的事情,可查明白了?可有向太子殿下询问明白了?”
夜芜的话宛如当头一棒,给公孙澈提了个大醒。脑子里好似什么轰的炸开。
他怎么就忘了?
他的灵力还尚且不能动,也便是说他此刻是一个凡人了……
此刻除了被司靳尧折磨的痛苦伤害之外,这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
他现在……就真的只一个凡人了!
这让他如何承受得了?
“完了!我还没找太子问清楚呢!怎么办?大公子,我该怎么办?我可不想当区区一介凡人啊。”
公孙澈欲哭无泪,第一次觉得人生有这般绝望。
他这次大意了,也甚为疏忽了一些。
竟把如此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不知为何,此番他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要我如何说你?来时便让你处理好。如今太子殿下人都没了踪影你才想起来。脑子愚钝也不该这般才对。”
夜芜扶额,清隽的脸庞上已经掺杂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如若公孙澈不是他祭祀府的人他定然将这碍事的人给丢出府去。
他这脑子,着实有些丢了祭祀府的脸。
“大公子,我也不是故意的。且,就拿太子殿下的脾性来说,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将我的灵力恢复啊。所以,你这时怪我也无用不是?”
公孙澈自知这次又是自己理亏,便像往常一样先服了软,和夜芜低了头。
夜芜摇了摇头,“罢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去寻太子殿下罢。”
公孙澈:“……”
他将目光看向夜芜,瞧他的模样,这是不准备管他了呀。
为何,他这心里生出一缕莫名的陌生情绪。
“大公子且宽心,这次本公子必定会和太子殿下相交的。你便不要为我劳心费神了。您老方且回祭祀府歇息。本公子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公孙澈一脸讨好地贴近夜芜身边,满脸赔笑,试图在挽回点颜面。
夜芜见此,自当作罢。
霎时,夜芜手中的玉佩亮了一下,一阵画面在他脑海里一闪而逝。强烈的预感让他触动一瞬。
“今夜星宿有变,吾先行回府,你留在宫里同扶桑皇复命。”
说罢,夜芜抬手间便化作一缕白烟散去。
公孙澈知道,这是夜芜动用灵力先走了。
“唉,有灵力便是好啊。来无影去无踪的。区区凡人,还得靠腿,这便是差别么?”
公孙澈无奈感叹,夜芜走后,他便只能靠自己寻找出去的路了。
若是司靳尧还在书房便好了,那他出去也不会太费劲。
现在好了,又是一团黑暗袭来。
公孙澈无奈,现在只能靠自己走出这暗无天日的密道了。
…
“十九哥哥,你不要乱动,三哥哥马上就醒了。”
燕安悦的偏殿里,燕长安和燕安悦围在床头看着床上那孱弱的少年。
燕长安探着脑袋,欲伸手叫一叫已经昏迷不醒的燕寒。
但小手还没触碰到燕寒时,便被燕安悦给拉了回来。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下的狠手,居然这般残忍。
床上的少年脸部受了极大的创伤,原本白皙俊郎的脸庞此刻却有些丝丝可怖。嘴边的血迹清晰可见,左边脸部已经稍肿了起来。
现下仍在昏迷不醒,呼吸有些孱弱,意识好似快要慢慢散去。
燕长安瞧着他的样子,心疼万分。
竟会有人下得如此狠手。
待他回宫,定然要告诉大暴君父皇!
让他好好惩戒那个人!
“悦儿妹妹,我要为三皇兄报仇!”
燕长安很是气愤,脸上气鼓鼓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那十九哥哥要怎么保持呀?”
燕安悦杵着小脸,目光亦是没有离开过床上的少年。
“自然是告诉父皇,让父皇好好为三皇兄报仇!不能让三皇兄白白受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