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晨光熹微,卓俊因为一通电话一大早就出门了,章橙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件事情过去得太过轻巧,以至于她很没有占据上风的成就感,甚至还有种三两下就被卓俊忽悠过去的挫败感。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呢?是不是因为自己太过矫情了?她在床上翻了个身,旁边的枕头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木质香味,是卓俊洗发水的味道,那是一股很沉稳的味道,让她莫名觉得心安。
她合上眼睛准备再睡一会儿,反正今天也没课,一会儿起来再去医院输液就好了。刚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开始“嗡嗡嗡”震动作响,她无奈地伸出手去摸到手机,只睁开一只眼睛来看,一看是梁樱樱的电话,便先暗地里叫了声不好,而后想这人大清早地找她大概又是和周靖渝闹脾气了,于是做好要听她哀嚎的准备以后,她的手指才轻轻地划过接听键。
“喂。”
她的喉咙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说话的声音还是很沙哑。
“快点儿起床。”电话里头的人说:“赶紧的,我把早饭给你买好了,现在过来接你去医院输液。”
“嗯?”她疑惑。
梁樱樱无奈解释说:“还不是你那位绝世好男友吩咐的,我要不是看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份上,才不会这么早起来陪你上医院去。”
“他拜托你了?”
“可不是,一大早打电话来,我还以为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
章橙听着她的抱怨,咧嘴一笑。
窗外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在灰色的大理石地面上,橙黄的微光,一排坐着输液的病人,外头的梧桐树叶摇摇晃晃,有一股穿透人心的寂静和祥和扑面而来。章橙侧头望着窗外,神思飘向了很远的地方,梁樱樱以为她心情不好,便一直在一旁啰啰嗦嗦地和她说话。
“你这男朋友倒也是真的在乎你,不然也不会特意来求我。”
“我跟你说,那个宋萌,他不是已经站出来澄清了嘛,我觉得他既然能够这样坦诚的面对,那就一定没有任何问题,这一定是资本家的炒作手段,看来一定是宋萌动了谁的蛋糕。”
“对了,谭翊,我跟你说他要出国留学了,好像是去欧洲。”
“哦?之前没有听说啊。”她终于回过神来。
“临时的。听说是他自己申请的,也好,他远离你也好。”
章橙额头的筋抽了抽,问道:“什么时候走?”
“下周吧。”梁樱樱从包里掏了一袋山楂条出来:“我们说让他聚一聚,他说不用了,让他安静地走,这氛围搞得跟什么生离死别似的。”
“我们小范围地聚一下吧,他这一走,一年半载肯定是回不来的,还是要送送他的。”
“你别去了,去了人会伤感的。”梁樱樱拒绝她的好意,含着一根山楂条变得有些惆怅:“才大三就要开始分崩离析了,真是没意思,再往后大家是不是就要断掉来往了。”
“人生就是这样的啊,聚散离别、分分合合的。”
梁樱樱把头靠在她的肩头上,怅然说道:“还好我们没有分别,不然我真会伤心死的,周靖渝也走了,我没寄托了。”
“好了好了。”章橙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给我把手机掏出来,我手机在响。”
是陌生号码,章橙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你好,请问是章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