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苏心棠哭着回到房间,哆哆嗦嗦换了一套衣服,情绪才稍稍平静一些。
她想了想,不能继续在这呆下去了。
苏心棠二话不说,就开始收拾东西,提着行李箱,往楼下走。
“大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刚下楼,她就碰到了周管家。
“唉哟,大少奶奶您怎么拖着行李箱!是不是和大少爷吵架了?就算吵架,大少奶奶您也不能走啊。要是有错,让大少爷跟你认个错就是……大少奶奶您千万不能丢下我们大少爷不管啊!”
“夫妻都是这样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大少奶奶您多担待。您知道我们家大少爷有病,就当是同情残疾人、弱势群体,多忍忍他。哪怕不行,就当是做好事,日行一善……大少奶奶您一定不能离婚啊!”
发现苏心棠要走,周管家就差抱着她的大腿,哭着喊着留人了。
可是。
即便周管家人再好,说得再不舍。
到了这个时候,苏心棠也不可能看在周管家的面子留下来。
更何况,战煜薄要是都算弱势群体的话,那这世上,就没有真正的弱势群体了。
苏心棠一点都不觉得,战煜薄需要别人的同情!
“周叔,我不是要跟战爷离婚。我……我只是……想回娘家一趟。”
实在找不到好的理由,苏心棠只能随口搪塞。
“回娘家?”
周管家愣了愣。
“真的只是回娘家?”
可是,他怎么看大少奶奶眼圈红红的,脸上那些五颜六色的颜料,好像都被哭花了。
“嗯。别人结婚以后,都要回娘家的。就是……回门,对回门。周管家,麻烦你帮我备车,我要回门。”
周叔一时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但就是觉得怪怪的。
可是苏心棠的说法,并没有什么漏洞。
他只好派人帮苏心棠备车,送她回苏家去。
周管家想,反正周末也快过完了,大少奶奶明天就要返校上课。
大不了,下个周末,他再去把人接回来。
……
而当苏心棠乘坐周叔备好的专车,离开古堡以后。
守在书房门外的聂冰,听到房内再无动静。
这才敢轻轻地,推开房门。
他不敢往里看,只是眼观鼻,鼻观心,低头小心翼翼道。
“战爷……周医生已经等在楼下了。要让他现在上来吗?”
房间里,没有回应。
聂冰大着胆子,悄悄抬头,往里瞧了一眼。
这一眼,差点吓死他。
入眼的画面,依旧和从前每一次一样,那样的心惊肉跳。
满墙壁斑驳、狰狞的血印。
被毁得面目全非的书房里,沙发、书桌、柜子倒了一地,一片狼藉。
而遍体鳞伤的战爷,正闭着眼坐在靠着墙角一块的地毯上。
他身周,是一地碎裂的玻璃残片,鲜红色的血曾从他破损的衣料里渗透出来,现在却早已凝固,只留下深褐色的铁锈色。
只是,白色的高定衬衫早已破损。
满身的血污,说明不久前,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战煜薄浑身就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完全湿透。
他看起来有些虚弱不堪,只有眼底还残留着刚刚消退的嗜血戾气。
聂冰深深一怔。
上一次战爷在医院没有发作的病症,没想到会在今天毫无预兆地突然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