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在洛城市就一套房子,卖了房子那一家子住哪儿去,睡天桥下吗?”
何深摇头:“不卖房子的话,就只好全家一起去卖血喽,而卖血换来的钱,对于医院那种明目张胆吞金的地方,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赵无鸟弱弱的道:“难道我们要坐视不管吗?可别忘了,大学四年,我们亲如兄弟,这于情于理于法,它都迈不过去啊!”
迈……怎么迈?迈得过去才见鬼了,迈不过去心中永远鬼见!
于是,受到赵无鸟的情绪感染,孙滨菩萨心肠的“恻隐之心”也变得主动柔软起来,点了下头也连忙赞同的说道:
“无鸟说的没错,既然已发生了这样的不幸,咱们在场的每一个人,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管,无论如何,也得帮李玉峰家尽力分担一部分的费用。”
这不是费话……确实还是费话!
何深蹙眉脱口问道:“需要我们分担的那一部分,是平均分摊,还是冠心多承担一点?毕竟冠心才是今晚的东道主嘛……”
言下未尽之意,大家都心里了然,何深心里想说这事是完全因陈冠心而起,没有陈冠心,今晚的这场“发泄”的组织聚会,大家就都不会来这家量贩KTV喝酒、唱歌,于是李玉峰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糗事。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冠心,这时便突然一下从沙发上,不动声色的阴沉着脸站起身来,就只简短说了一句:
“所有住院费用必须由——那嚣张跋扈的富家子弟出!”
然后,便迈开腿朝包厢门外走。
何深心惊胆战道:“陈冠心,你……你想干什么?”
赵无乌和孙滨不由齐声道:“陈冠心,你可别一时冲动,更不能乱来啊!”
陈冠心头也没回:“我没有冲动,既然玉峰是被那富家子弟当众毒打受的伤,他就理所应当负责所有住院费用,以及其它额外的一些赔偿。”
陈冠心的背影随着他淡淡的话声,一晃便走出了包厢门。
虽然陈冠心的声音不大,也从中感觉不到有任何的威慑,但落入身后的三人耳里,却犹如惊涛骇浪,把三人都同时吓了一大跳,并在心里,难以置信的揣测和责问:
“陈冠心这是要为李玉峰强出头吗?卧槽!他何来的勇气,不会是酒醉怂人胆吧?实在是太冲动了,不知道冲动是魔鬼吗?”
尤其是一向善于观察他人言行举止的孙滨,在陈冠心那毅然决然的背影,走出包厢门的瞬间,心里不由有些顿感惊讶和错愕——
这刚刚还像一只温顺的绵羊,一直默不作声和烂醉如泥的蜷缩在沙发上,平时也很低调,一点也不显山露水的陈冠心,怎么突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那还不到180的背影竟然一下变得挺拔而高大,硬是走出了由绵羊变头狼的转变:
“卧槽!他不会真的要为李玉峰去强出头吧?哎哟我去,陈冠心你这不是一波未平,又一波又起的添乱吗?”
这显然已超出了孙滨包括赵无鸟和何深微妙的感觉范畴了。
于是,他们一致认为,陈冠心估计也就是一时充满愤慨的冲动,这冲动现在看来也不再是魔鬼了,而是变成了螳臂当车的不理智行为。
但……这很荒谬绝伦吗?
真的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