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说不出心底里的感觉是什么,只是暖的过分,又热的过分。
这次祁安会来齐家,也是因为齐允忽然联系他,说他打算把这个坏了的秋千给扔了,他知道这么说,祁安肯定会回齐家。
自从郑窈进了齐家后,关于以前的齐太太的东西都被扔的差不多了,那时候祁安还小,也无力反抗,但齐允却提议把这个秋千留下来。
这当然不是好心,纯粹只是因为齐允想借着这么一点念想,时不时的让祁安回齐家一趟,然后他就可以对祁安极尽讽刺。
就像是那些人说齐允不过是个私生子一样,齐允也可以嘲笑祁安这个曾经的天之骄子不过是个残疾人罢了。
齐允受不了宁宁与祁安这么含情脉脉的样子,他出声,“宁……”
“不好意思。”宁宁打断了齐允的话,她礼貌的微笑,“能把时间就给我们独处吗?”
齐允脸上笑容僵硬,却也没脸在这种“逐客令”下还厚脸皮留下来,他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又说了句“快吃饭了”,这才转身离开。
背过身后,齐允就咬牙切齿,他就不信如果宁家人知道了宁宁和一个残疾人在一起,还会一脸高兴的接受。
等齐允一走,宁宁便仰起脸来专注的看他。
祁安习惯性的弯下腰来,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宁宁满意的抓着他的手在秋千旁蹲下,“我帮你呀。”
他没有拒绝,有她帮忙,这个断了绳的秋千很快就被修好了,把工具都放进箱子里,他的手又被她抓住了,她拿出了包里带着的纸巾把他的手仔仔细细的擦干净,再把他的手覆在了自己的侧脸上蹭了蹭,像只猫儿一样舒服的眯了眯眼。
身随意动,他忍不住凑过去又亲了亲她的唇角,压低了声音说道:“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在意。”
她是真的不在意,他脱离了齐家,一个人在外面生活,还要打好几份工养活自己,可见是他没有动过齐昊给的钱,当然,也有可能齐昊根本就没有给过钱给他。
不论他有没有和她说其实他是齐家的大少爷,这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从来没有靠过齐家。
“不过我们得离开这里了。”宁宁一手把他放在旁边的黑色外套捡起来往他身上披,一边帮他穿好外套,她一边说道:“齐家有意想让我和齐允在一起,齐允肯定会把我们的事情说出来的。”
他眸色幽深,“齐允……”
“是呀,他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呢。”宁宁伸出两只手揉了揉他的脸,“不过他才抢不走我呢。”
他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少年面容冷硬,沉寂的气息里忽然多了几分冷锐。
宁宁却觉得他好像又帅了点儿,又觉得他穿的还是太单薄了,她取下缠在脖子上的围巾,又一圈一圈的缠在他的脖子上。
感受到了属于她身上的温度,祁安贪恋她的温暖,却也不赞同的说:“我不冷……”
“不行,我觉得你冷,那你就是冷。”她拉着他的手把他拽着站了起来,“你应该知道后门在哪儿吧?我们赶紧走。”
“这边。”他反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穿过了庭院。
宁宁偷瞄他,“祁安,我看到你就想和你亲近,你会不会怪我在齐允面前暴露了我们的关系?”
“不会。”他在心底里又补了一句,他也想每时每刻都能与她亲近。
“可是这样有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
他低头,轻声问:“那你会退缩吗?”
“当然不会了!”
他并不是如外人那样说的冷清,事实上,他也有着**,比如现在,一看到她的面容,他就想要触碰她,想要亲吻她,想要把她欺负哭。
就像是之前那一次,她偷亲了他的喉结,后来她被他禁锢在怀里,最后眼眶都红了,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与他亲亲了。
她胆大不知怯弱为何物,如以前那般招惹他,又如现在敢拉着他从齐家里跑出去,她从不惧怕非议,也不畏惧与他这样的人在一起,将有可能面对的来自家庭的反对。
她是这么的好,好到他想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送到她面前来。
在离门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祁安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问:“怎么了?”
“我会留在齐家。”
宁宁疑惑的抬头,便对上了他那漆黑的眼。
他的眸色幽深发暗,却又因为染上了冬日里的阳光而变得很温柔,他缓缓弯下腰来,与她额间相抵,眼角微扬时,他放低了的声音更显撩人。
“宁宁,我会比齐允还要好,迟早有一天,我会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献给你。”
以往,他给人的感觉是一滩沉寂的死水,只因为宁宁才有了波澜,可现在,他就像是一把将要出鞘的宝剑,如利刃的锋芒让人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