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婆婆推着餐车走了。
至于霍明珏几人,没能直接见到本人,被请到了会客厅等候。
会客厅的范围不小,看似由屏风与两旁的宫灯巧妙地隔开,却又相互贯通。
顺着长廊观赏墙面的画作,再到饮茶室内席地而坐,茶水蒸腾间谈天说地,再往里小憩一番,再吃点手边的茶点充饥……
闫熊孩子本来还想给霍明珏当一回导游,给她介绍其中的不凡之处。
“这是我舅舅花了几个亿拍卖来的收藏品,特别是这个建盏,你看这个成色……”
然而,霍明珏充耳不闻,她迈开长腿就走,仿佛一阵清风似的无情地刮走了。
闫熊孩子眼睁睁看着她找到了休憩的软塌,直接躺了上去。
闫熊孩子呆滞了,麻木了。
他干脆放弃了在霍明珏面前炫耀的想法,恨恨地说道:“你这个没有品位的坏女人!”
现在的霍明珏,已经不是单纯的坏女人了,短短几分钟内,她又再次升级。
霍明珏并不在意闫熊孩子怎么想,看了一眼周围摆放着的各种精致茶点,很明显就是新鲜出炉不久的。
“这不是有吃的吗?为什么还要做菜?”她问道。
“你懂什么?舅舅他可挑食了,那些什么大厨做的菜他都不喜欢,只吃熟人做的菜,我就是其中一个!”
经历了各种挫折的闫熊孩子又打起精神来,拍了拍胸脯,对此非常骄傲。
“哦,是吗?”霍明珏应了一声。
她在贵妃榻上撑着下巴,姿态慵懒之中又不失优雅,气质完美地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却又那般显眼夺目。
不知道为什么,闫熊孩子莫名有种错觉。
这坐在贵妃榻上的可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贵妃,这就是一头假寐的狡诈恶狼。
等她醒来,什么贵妃不贵妃的,还不如自己谋朝篡位当皇帝……
闫熊孩子突然对霍明珏有所改观,却听她开口说道:
“也就是你说得好听,结果跟自家舅舅见面,不还是跟我这样的外人来会客厅等着?”
闫熊孩子立刻炸毛了,“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规矩你懂吗?心情好,舅舅自然就会召见了!”
霍明珏没忍住,笑出了声。
“啊?召见?这是新闻联播,两国会晤吗?那要是心情不好呢?拖出去斩了?”
闫熊孩子噎住了,“你为什么说话这么毒?”
“是吗?哪里毒了?”霍明珏的语气诧异,“我这人一向这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这话什么意思?意思是他不人不鬼?不阴不阳?
闫熊孩子无话可说,躺在了沙发上委委屈屈地抱紧了自己。
坏女人太过毒舌,以至于他当场气死。
猝!
享年九岁!
……
陈管家走到了门前,缓缓推开。
入眼的便是白茫茫一片,墙上挂着一幅又一幅画卷,里头却既没有字也没有画,仿佛只是装饰。
门内仅仅守着两人,身穿简单的粗布白衣,看上去毫无存在感。
打开门后,也一语不发,站在了墙面上守着,仿佛要融进白茫茫的背景之中。
坐在轮椅上望着窗外景色的人缓缓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