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这一路走来的经验,吕思清只要一开口,就必定语出惊人。不是把人笑死,就是把人噎死,很显然,这回二者都不占。
夏悠悠见他竟然可以将这离谱的话说的如此之正经认真,不免惊讶的瞪大了眼回头:“你当这是什么志怪小说呢?还妖怪。”
“夏文书你还别不相信,你瞧我给你好好分析分析,你看啊……”他说着挑了挑眉,一副有重大发现的模样,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壁画最开始的地方:
“这壁画上最开始所描绘的湖面,波涛汹涌,水流湍急。人都还没靠近水边呢,就被浪潮打湿了衣裳,恨不得被直接卷进水里。且不说水面上本无船,这个船家出现的太过突然。就说他出现之后,水面上顿时就变得一点风浪都没有,这难道不奇怪吗?难不成这湖水还有灵性,能听他的话不成?”
吕思清说着,摇了摇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见包括顾清萧恒在内,大家都在安静听他说话,心里难免高兴,挺直了背又继续道:“船家后来虽是帮着那位将军度过了这条河,可他站在岸边看向大家的背影,始终让人觉得怪怪的!你们看,他一直戴着斗笠,将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始终不以真实的面目示人。再加上这背影,我总觉得给人一种阴森之感。看着……看着很不舒服。”
“你什么时候还学会看面相了?”夏悠悠忍不住笑道。她本以为吕思清这小鬼这回能扯出点有用的,谁知还是跟之前一样,越说到后面越离谱,竟然还扯上什么感觉了!
“一般这种壁画本就是不是写实的,多有夸张的成份在。否则怎么可能会有长着四条手臂的将军?你看这将军的帽子如此之高,形状又如此之诡异,那这帽子底下的人头该是一个什么模样呀?棒槌?如果都照你所言,莫非这个将军也是个棒槌精变的不成?”她继续道。
这边说话的功夫,萧恒跟着顾清二人,已经闷不做声的将壁画上剩余的半面墙都尽数拼凑完整了,眼下正站在一旁看着发呆。
夏悠悠惊奇的发现: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有时萧恒和顾清二人竟有着众多相似之处。比如说,都喜欢发呆、都喜欢沉默、都长得好看。包括此刻,二人双手抱在胸前的姿势,以及脸上的表情,都有几分相似。
她一时看得入神,差点就忽略了去看刚被复原的那面墙,直到视线之中的二人都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这才稍稍缓过神来,去看刚被清理出的壁画。
剩下的部分很简单,只描绘了以船家的视线下,那位将军带着众多士兵消失在了水面上,漂浮在水上的石道机关也恢复了原样。再其余的,都是一些景色上的描绘,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怎么瞧着这个地方,觉得特别的熟悉。”夏悠悠挠了挠额头:“这.....这里不就是咱们头顶上的那片湖吗?瞧瞧这山,这景,这水,简直一模一样。所以...所以这些人之所以突然消失在了水上,不是壁画省略了他们在对岸的笔墨,而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去对岸,而是去了水下。就像就像此刻的我们一样!”
说到这里,她突然感觉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顿时穿过了全身。
也就是说,这壁画上所描述的,那群人的遭遇,简直与他们此刻一模一样。有人通过奇幻且夸张的手法,将锁龙井的位置,乃至是进入的方式,都记录在了这面墙上!
“可是不对呀!我们现在就在锁龙井的下面,他在这里绘上入井的办法乃至是位置,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就像,我有一个木匣子,据说里面藏着宝贝。我好不容易打开了,而木匣子里却记载了木匣子的打开方法一样,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不是这里。”顾清突然开口。
他说着,看了眼萧恒。二人经过简单的目光交流,很显然意见达成一致。这才继续道:“这壁画上描绘的山川湖泊,虽与我们头顶的这个无异,但却不是这里。我从小就生活在这,不知来过这里多少次,虽然行动也受控制,却也知道这湖下根本没有什么石桥,有的只是十个真真假假的入口。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