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知他脾气傲,不肯嘴上服输,当即也不再多言,而是道:“我不知朝廷发生了何事,不过那张大宾处处为难你父子来看,你们得罪的绝非一般人物,当是朝廷重臣,位高权重。”
裴元庆默不作声,但从他表情来看,吕布知道自己说中了,当下继续说道:“此战我军要胜已是易如反掌,今日之所以可胜却不胜,实为你父子二人乃至裴家着想,此战若败,你说这罪责会由谁来担?”
裴元庆终于忍不住负气道:“若非那张大宾没有自知之明,如何会有今日之局!?”
“道理是如此,但小将军经历这些事,也该清楚,有时候道理还是敌不过强权的,最终这罪责还得你父子来担!”吕布看着裴元庆笑道:“其实从张大宾挂帅那一刻起,已经注定结局,赢了功劳由张大宾来接,输了罪责却在你父子二人,不是你们的错,而是你们的话到不了朝廷。”
裴元庆愤恨的点点头,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其实降了也没什么,毕竟他们父子为朝廷卖命,但朝廷连让他父子申辩的路都没有,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为朝廷效力。
他少年心性,最是容易冲动,此刻被吕布说到了心坎儿上,心中有了冲动,忍不住对吕布道:“公子,也并非我父子不愿投降,只是我父子若降,家中家眷必然遭殃。”
“这个好办,小将军可有信物?我可派人去接小将军家眷过来,让二位去了后顾之忧!”吕布看着裴元庆笑道。
裴元庆想了想,将自己左锤递给吕布:“此锤乃我所用,我娘还有阿姊都认得,公子派去的人只需亮出此锤便可。”
一百多斤的锤子,吕布现在可拿不动,看了看一边傻站的雄阔海,雄阔海正抠鼻子,见吕布看自己,也看着他点点头。
吕布:“……”
“接锤啊!”徐茂公有些无语的踢了他一脚。
“哦~”雄阔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将锤子接过。
裴元庆又将自家位置告知吕布,这才看着吕布道:“我那些兵……”
“让他们跟着我们回城吧,人多嘴杂,你一人还可说中了埋伏,只身杀出,但若都回去,难免令人生疑。”吕布笑道。
“好!”裴元庆当下带着吕布等人回去,让自己带来的兵跟着吕布回瓦岗,自己过几日就去瓦岗跟他们汇合,然后才告别了吕布回去大营。
“恭喜公子,又为瓦岗赚得一员猛将。”待裴元庆走后,徐茂公看着吕布笑道。
“此事才过一半,家眷之事,事不宜迟,茂公带着雄阔海这便去请人吧。”吕布看着徐茂公道。
这事儿裴元庆才会这般冲动,但裴仁基年长,必定不会这般冲动,只有把人带回来,才算万事大吉。
徐茂公自然明白吕布的意思,当即跟吕布点点头,带着雄阔海转身离开,吕布则指挥众将士将那些随军带回瓦岗,因为有裴元庆的命令,这些随军倒是没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