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吕布见他不听,倒也没继续催赶,没用,自己现在孱弱无力,为防万一,还是在这庄中给给自家父子留条后路才行:“这瘟疫需多久可治好?”
“不好说。”吕古摇了摇头道:“需看瘟疫因何而发,才能对症下药。”
“父亲方才所言之法,真的管用?”吕布看着吕古问道。
大汉现在也是经常爆发瘟疫,吕布虽派人治理,但效果一般。
“其实并无成法,只是为父自己总结而出,反死人聚集之处,易生瘟疫,反污秽之所,也易生瘟疫,而且瘟疫一起,最可怕的不是难以根治,而是这疫病可人传人,若是流民遍地,这疫病便会随着流民流往四方,所过之处,瘟疫便会一并带来。”
说到这里,吕古还有些傲气的笑道:“为父当年为验证此法,还亲自去往当初南陈战场上去了一趟,果然战后没多久便生出了瘟疫,常人只以为是死者怨魂索命,殊不知其实就是尸体堆积致使瘟疫滋生尔。”
其实很多医书中都有相关记载,人们也大多知道死人多的地方容易出瘟疫,但没人如同吕古这般详细总结过。
“原来如此。”吕布将这点记在心中,如此看来,大汉这些年瘟疫始终不绝也跟流民遍地有关,回去后自己该就这一点定下一些法令来治理瘟疫才行。
吕布还想问些具体治瘟疫之法,却听外面传来阵阵惊呼声,似乎是有人死了。
“定是怨魂索命,那姓单的真的化作厉鬼来索命了!”吕布父子出门时,正听到有人一脸失神的看着天空,然后对着天空疯狂磕头。
吕古没理会这些,迅速跑到尸体身边,翻了翻眼皮,又摸了摸胸口,最终摇了摇头,人是救不回来了。
“这尸体需烧掉。”吕古抬头,看着里正道。
“不行,我爹要下葬的,不能烧!”两名青年连忙冲上来,怒视吕布道:“外乡人,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但此人乃因疫病而死,浑身都是疫邪,久置必然使邪气扩散!”吕古皱眉道。
“那我不管,反正我爹不能烧。”两名青年冷然道。
其他人显然也是站在青年这边。
“爹,我觉得两位说的对,自古以来,百善以孝为先。”吕布不知何时走来,对着自家父亲道。
“就是,你这野郎中,还不如个稚子懂事。”另一名青年也道。
四周的人情绪倒是随着吕布这句话稳定下来。
“你懂什么!?”吕古闻言大怒,怎么自己儿子都站在自己对面了。
“我为何不懂,此二位定然是愿意为了孝道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哪怕他们本不用死,但被尸邪侵染,最终死了,那也是尽了孝道,就算这尸体留着,会让整个乡庄瘟疫更加严重,死更多的人,我想这乡中皆是至交好友,也不愿意自己故友尸体被烧,此乃满庄义士,父亲这般做,不是陷人于不易?”吕布童稚的声音在夜空下回荡。
原本还一脸赞同的兄弟以及周围围观的乡民,脸色渐渐变了。
有的默默地离开了,随着这些人的动作,更多的人纷纷离开原地,尽管有不少已经中了瘟疫,但谁也不想自己的瘟疫继续加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