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安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最让周叔无法理解的是,这个村子里,基本都是笑脸迎人的。
邻居见了面,彼此热情地打着招呼。
“哎呀,我刚才去了地里,那菜长得可真不错!多亏了你教我的方法!”
“嘿嘿是吧?我家那口子啊,搞种可是把好手,回头他发了苗,我让他给你留一畦。”
“那可敢情好,中午来我家吃饭噻?你男人又不在家。”
俩个妇女聊着天,从他们边上过去了。
周叔看得皱着眉头,低声问陆怀安:“他们是亲戚?”
“不是啊。”
一个是原先本村里的人,另一个是后边才搬过来的。
那还这亲热?
周叔不能理解。
结果后面走了一路,见到的全是这般景象。
想起他们村里头,天天为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闹翻了天的情景,周叔第一次有点无力的感觉。
忙活一辈子,他们村里咋就做不到这般呢?
看了厂子,又看了水潭,周叔心事重重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头。
陆怀安以为他累了,便说要回去吃饭。
“留这吃饭噻?”做饭的婶子擦着手,热情地招呼着:“今天烧了肉呢!”
“不了,家里做了饭的。”
他们一行人出来,一群小孩子嬉笑着跑过。
路过的时候,都利索地叫人,一点不带含糊的。
“哎,跑慢点啊。”陆怀安一一应了,笑眯眯地嘱咐。
“知道……啦~~~”
小娃儿们过去了,周叔眉头皱得死紧,终于忍不住了:“怀安,我想去你们支书家坐坐。”
支书?
陆怀安有些诧异,倒也没拒绝:“成,反正还早,我打个电话问问他在不在家。”
他进去打电话去了,周叔站在门前,看着那群孩子捉迷藏。
他心里,忽然很是迷惘。
不是他说,他们村里头的小娃儿,就没一个这般大方的,见了人全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半晌打不出一个屁来。
要么就皮得不行,三五个大人都拦不住。
尤其是听周乐诚说,他们这些孩子,全都在读书,没一个辍学的以后,他真是心中酸涩不已。
这支书也太厉害了吧,怎么做到的?
他一定得去取取经。
陆怀安打完电话,笑着走了出来:“叔,走吧,支书在家呢。”
三人一过去,不仅支书在,连村长都刚好在这边喝茶。
周叔也没拐弯抹角的,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了,寒喧过后便直入主题。
等他说完,村支书和村长都愣住了。
“啊?”
取经?
“村,村民的管理和协调?”村支书一脸懵逼地看着他,迟疑地:“我没有啊!”
原先的村民都是租的屋子,哪敢吵架啊,生怕被人告了在这边住不下去,讨好别人还来不及呢。
至于新来的村民,那都是家里头遭了难过来的,原住民都同病相怜,有时几棵菜种歪了什么的,压根也不会过去说。
“这个……”村支书放下碗,实在没脸讨这个功,实话实说地道:“我都没做过这些,我的工作一般都是做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