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手的是市里省里的领导,直接接过去后,他们会先对这份资料进行审核审查,确认无误后,就会开始开会进行讨论和研究。
不过这后边的事,基本跟陆怀安没什么关系了。
陆怀安办完了这个事,心里也总算落下了一块大石。
只要上头认可他的工作能力,后面他做什么,都会轻松、容易很多。
他目前最需要操心的,还是永东县这边。
首先是人员裁减,需要一个个进行确认。
毛晃过来这些天,也不是吃干饭的,他回南坪市的时候,带了本笔记过来找陆怀安。
“这些,是我按照你的要求查出来的人员。”
手指一滑,满满当当的名字。
毛晃翻了一页,指着只多不少的名字:“这里是副厂长一队的。”
这些就都是支持副厂长的了,陆怀安哦了一声:“行,你做得很好。”
“这个……”毛晃看着他,有些迟疑:“陆厂长,这样的话,人数占比有点大啊……这个,真的没事吗?”
一下子减少这么多人,工人们肯定会有不小的动静……
陆怀安态度很坚决:“宁缺毋滥。”
“这个,副厂长同系的不要,我理解,但是这第一页……”
毛晃指着第一页,眉头紧锁。
陆怀安嗯了一声,笑了笑:“这些人,是绝对不能留的。”
“好吧。”见他如此坚定,毛晃没再说什么。
心里琢磨着,那笔钱还是退了吧,这事搞不成。
其实他是觉得这事,陆怀安没必要做的这么绝的。
毕竟都好久之前的事了,时过境迁,秋后算账总感觉……
只是陆怀安坚持如此,他也没办法。
余唐正式改名这天,陆怀安亲自到了现场。
他提前一天,特地叫上了龚皓。
故地重游的龚皓,心情也很复杂。
当初他从这里离开,满心都是愤恨。
他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也觉得余唐对不住他。
想出来的办法,每次厂子都用上了,表彰的时候却永远没有他。
有一次,厂子被人骗了,他力挽狂澜,好歹把钱款追了回来。
结果钱交上去,不知道在哪个环节少了一部分,厂里非说数额对不上。
于是,明明是立了大功,领导却说他是戴罪立功。
有人甚至私传是他偷的钱,只是后面怕了,又交出来了。
他百口莫辩,谁也不当着他面说,问起来又都说没听过,可私下里的谣言一直没停过。
龚皓当时不理解:这事不是他负责的,他帮着追回了款项,怎么是他戴罪立功?
他哪来的罪?
可生活仿佛对他开了个玩笑,他的路,就没有走顺过。
每当他以为自己要翻身,要过上好日子了,就会被贬到尘埃里。
一贬再贬,几乎将龚皓打的翻不了身。
最后,他侥幸得知,余唐领导里头,有一位,跟他爸有私仇。
那一瞬间,他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为什么他爸把他扔来这里,为什么他这么努力,什么都得不到。
为什么自从他到了厂里,他爸就没再遭受挫折,甚至有心思打牌吃酒。
原来,他是替父受罪来了。
就是那时候起,他决定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