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儿子想走你这个当老子的路,你还不乐意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让我十年八年才能见着儿子一面,你自己后半辈子的日子就等着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儿大胸怀都没有?”
男人闻言没有一皱,虽然依旧有些生气,但声音一下软了不少,
“小军他那个脾气就不是干这行的料!
你知道想做一个对得起上,对得起下,对得起自己的好领导,得经历多少困难危险?
稍不注意,就是粉身碎骨!
我这么多年经历过多少次生死?哪次不是险象环生,如履薄冰?
小军干科研,同样是为国家奋斗,提升咱们的对外力量!
九洲国越强盛,人民才有机会做选择,你一个妇道人家根本不懂!”
“你懂你懂!”
女人伸手狠狠扭了一下他的胳膊,冷笑一声,
“我这辈子嫁给你就落了个好听的空名头,儿子儿子不在身边,老公老公忙的没影。
真是上辈子欠你们柴家的~”
“呵呵呵~”
电话那头的陈江来听到浮起两人的对话,只能尴尬的苦笑。
只感觉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说的话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心里却更加后悔和酸楚!
“江来啊,不好意思,让你听我们絮叨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电话里,男人歉意的声音响起,对他说道。
“老领导,那个...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陈江来闻言浑身一震,眼中露出挣扎的目光,
“不过您二老千万要稳住,别着急,一定要保重身体,行么?”
???
听到这话,
女人瞳孔猛缩,心头浮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江...江来,是不是小军他...他出什么事了?”
“师母,老领导...小军他受伤了。”
陈江来咬着牙,终于将话说了出来。
“什么?!”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陡然提高,随后变得低沉,
“江来,发生什么事了?你详细说说。”
随后,
陈江来将过程说了一遍,听到柴中军被树枝可能插到心脏的时候,女人差点儿晕过去。
然后他告诉夫妻俩,他们和医生正在赶往连阳区医院,准备给小军做手术。
话音刚落,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哭声,但男人没有说话,沉默了。
良久之后,
“江来啊,我明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马上要出去学习,这几天都脱不开身。
能不能麻烦你,找个人过来把你师母接过去?”
“好的老领导,我现在就让我们家那口子过去,把师母接过来。”
陈江来听到这话,心中稍微松了口气,立马答应。
“给小军主刀的医生......”
“您放心,主刀的是江城最好的医生之一,另外江城市一院的心外主任也已经赶过来了。
小军一定会没事的!”
“我不是说这个。”
男人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不要给医生压力,让他们尽力而为,手术费我会让你师母带过去。
行了,就这样吧,你也辛苦了。”
“那我就不打扰您了老领导,我先守着小军。”
陈江来说完,电话挂断,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般摊在座位上。
偏过头看着躺在担架上,失去意识的柴中军,脸上尽是复杂的神情。
两年前,
柴中军瞒着家里参加了大学生村官的面试考核,通过分配后才跟家人说明。
在老领导的愤怒之下,只身背着包,来到这个并不富裕的乡镇,成为江城市最困难的小店村书记。
这两年,柴中军没有一次找过他,也从未表明自己的身份。
像一根钉子死死楔在小店村,为改善305户留守老人的生活,让年轻人能够留下来建设,几乎是日夜奔走。
集资修路,贷款大棚,邀请专家,能做的都做了。
眼看小店村这两年已经有两三个年轻人回来跟着他一块儿干,妇女们也都主动加入和支持。
小店村这个曾经所有人都主动去忽视的地方,正逐渐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他很欢喜!
柴中军是个年轻人,有干劲、有热情、有希望,比他们这些已经圆滑的老家伙不知好到哪去。
但现在,
眼睁睁看着他倒下,陈江来于情于理都心痛不已!
他不知道,老领导会不会怪罪自己?
一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