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槿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奇才,简直不辜负她从前读的那些悬疑权谋小说。
不过现下,她好像遗漏了什么东西,一定是还有哪处细节被她忽略掉了,暂时没有衔接上。
眼下当务之急,便是要设法接近雍长嗣。
只有取得他的信任,小薛槿交待的事才能开展,否则就这么晾着,还谈什么推翻太子,入主东宫,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唉!这工资,也不好挣呐。
脚底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薛槿扑了好大一个踉跄,惊魂未定的站稳。
一路上净顾着想事情,都忘了看路。
环顾了圈周遭,黑漆漆的,也不大看得清东西。
遭了,她不认路。
跟着娟娘过来时天色未亮,王府她又不熟,这会儿周围也没个人。
“这堂堂安平王府,怎得这般冷清。”薛槿嘴里不停地嘀咕,顺便给自己壮壮胆。
摸索着走了几步,她突然悄悄的收了收脚。
这里不对。
忽的,薛槿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的向后摔倒过去。
“拼了。”薛槿心一横,咬咬牙。
果然,身体没有着地,后脑勺也算是保住了。
她被带起来,就着惯力转了个身之后方才站稳。
托在后背的手立刻撤走,眼前直直跪下来一个人:“属下失礼,请王妃降罪。”
薛槿捂着胸口,似是吓得不轻,狐疑道:“随侍卫,你从哪儿冒出来呀?还是,你一直跟着我。”
随安还跪着,回道:“属下不敢,殿下见王妃独自离去,放心不下,特地叫属下赶来护送王妃回栖凤斋。”
“王爷叫你来的?”薛槿欣喜道。
“是。”
薛槿伸手去扶随安,笑道:“随侍卫快请起,哪有你护了我,我还要罚你的道理。”
随安起身,一路低着头,送薛槿回了栖凤斋便行礼告退。
薛槿道了谢,眉间笑意未减,目送随安离开。
人走远了,薛槿才收起笑,哼道:“跟我斗。”
还想试探自己,小薛槿说的果然没错,这皇室果真是处处套路。
好你个雍长嗣。这是不打算给小薛槿活路了。
这人人都知道,定远侯当日是得了圣上恩许,才能将女儿送出上都将养十六年。
若是此时叫人知道,这小薛槿非但命格戾气未消,还学了一身功夫进了王府,那定远侯便是欺君之罪。
可小薛槿学武这事,定远侯并不知情。
如今借用这个身体的是她,她没有小薛槿聪明,便更要加倍小心,不能工资没领到,还连累了大后方。
眼下还是得有个可靠的人在身边,薛槿想起昨夜梦里小薛槿的嘱托。
小薛槿叮嘱,接蓼风一事,若是自己不便,便去城北醉云馆找一个叫惜雨的姑娘。
城北醉云馆,那种地方,该想个什么法子去才好。
这边随安回去之后,向雍长嗣禀明方才的情形。
雍长嗣搁下书卷,淡淡道:“她当真不会功夫。”
“是,若非属下出手及时,定然会摔伤。”随安回道。
雍长嗣道:“小心为上,不可掉以轻心。”
“是。”随安顿了顿,又问道:“安排跟着王妃的人只能守在栖凤斋,若是王妃外出……”
跟王府中的多数死士一样,安排在栖凤斋的那些人是见不得光的,他们不能露面。
雍长嗣睫毛闪了闪,道:“若她出府,你跟上便是。”
随安踌躇了片刻,领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