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金从冰棒箱找出一个胶袋,里面装满了各种钞票。
一分、二分、五分,一角、二角的都有。
“我来数数有多少钱?”潘东玲一脸兴奋。
早上许静金说去卖冰棍,她给了三元钱给他做本钱。
自结婚后,潘东玲掌握了家里的财政大权,除了许静金抽烟的烟钱,其他钱都由她掌管。
就象潘柴久每个月领工资后,除了留一些自己的伙食费外,其他的钱都交到邹秀花手上一样。
潘小章也想凑上去帮姐姐数钱,被潘东玲一把推开了。
“不用你数,我自己会数。”
这小弟弟手脚不是那么干净。
前年年底,他才十岁。
家里宰了一头猪,拉到甫钱圩镇上去卖。
专门请潘盛湖去收账,记数。
晚上回来,潘盛糊把提包挂在竹椅上,说吃过晚饭再来对数。
就是那么十几分钟,就少了十几块钱。
怎么样都对不上账。
潘盛湖急得如热锅上蚂蚁。
潘大章外婆二婚跑到月舟村嫁给了潘盛湖,但是对待邹秀花也象亲生女儿一样。
跟潘大章又是同姓。
潘大章自三岁开始,便由二个老人照顾长大。
他是绝对不可能贪拿一分钱的。
当时也问过潘小章,是不是他乘大人不注意,从皮包里拿了钱。
潘小章只是摇头不承认。
又鬼鬼祟祟跑到外面去,给潘大章发现了,跟踪上去,看见他在一处砖缝里扣扣搜搜。
潘大章跑过去,从砖缝里找出了丢失的十几元钱。
潘盛湖直到后来生病去逝,提起这个小弟弟都是摇头叹息。
所以后来家里人都防贼一样防着他。
“哇,不错哦,五块六毛七分,除去三块本钱,今天赚到二块六毛七分。”
潘东玲数完钱,高兴地说。
“我还买了一盒八分钱的香烟,一盒二分钱的火柴。”许静金又诚实地说。
“那就赚到二块七毛七分了,也算是不错了。”
男人抽烟喝酒都是正常的。
潘东玲把三块钱塞到许静金手里。
许静金担扰地说:“今天可以说是在这里做事,但明天再去卖冰棒,就要给爸妈缴钱了。因为毕竟还是在一个锅里吃饭,不可能给我们存私房钱的。”
潘东玲把三块钱从许静金手里拿了回去,对他说:“明天跟你爸要本钱,他给的话,挣的钱你就上缴给他,若他不给,就跟他明说,挣的钱不给他。”
邹秀花插话说:“不给他钱就说不过去,毕竟你们还没分家,还在一个锅里吃饭。不过灵醒一点,每天从挣的钱里面扣一点点,应该他也是不知道的。比如今天你第二次进的五十根冰棒,挣的钱你就可以隐瞒下来。”
在前世,他家开砖瓦场不久,就把他小夫妻踢出去,分家另过了。
那间砖瓦场,在许大年的张罗下,也赚了不少的钱。
潘东玲看见潘大章制作了几根摘杨梅的竹杆,也知道了他明天要去帮温小芹家摘杨梅。
笑着对邹秀花说:“大章讨老婆你不用操心了,他在读书时就物色好了。”
“那最好了,我还说托人帮他找个妹崽呢。”邹秀花眉开眼笑。
“不要乱说,她是我同桌,没有其他的意思。”潘大章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