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思清捂嘴轻笑,“你歌唱的这么好,看上去也挺文艺的,没想到也有这么粗俗的一面。”
程晓羽对付这样的喜欢端着的女生没有一打,起码也有一个加强排了,心知对方留下来,自己肯定就有戏。于是立刻发挥主观能动性,幽默而不油滑的俏皮话信手拈来。
“文艺青年最是不拘小节。”他稍稍坐直一点,拉近了些和喻思清的距离,认真的说道,“主要是吃一堑长一智,以前和姑娘聊音乐,对方一听我是玩乐队的,对我感官就不好,我还没说我是花花公子,她就先入为主的贵圈真乱。实际上我又不是吴俊那种王八蛋,我对感情可认真了,但没人信,于是我就想,那我别说我是搞音乐的了,别人问我干啥的,我就说我是哲学老师,专门研究柏拉图、笛卡尔、康德、尼采、叔本华,这个够严肃了吧?”
喻思清噗嗤一笑,“难怪你刚刚说话都这么深沉,像个忧郁文青,我这种只看《故事会》和《读者》的有点招架不住!”
程晓羽无奈的摊手,“上次那姑娘也是这样对我说的,她说她需要的是一个男朋友,能够聊聊电视剧、明星八卦还有吃喝拉撒的正常男朋友,不是个出口‘虚无主义’,闭口‘忒修斯悖论’的人生导师......”
“呵呵!呵呵!”喻思清笑弯了腰。
程晓羽一本正经的说道:“所以啊!我就想,以后咱也别整这么高大上的玩意了,接地气点,让女孩子也能明白我对《道德经》的研究并没有多深刻,在家也会看看日夲爱之动X片陶冶情操......”
喻思清笑的前仰后合。
程晓羽心里吐槽有这么好笑吗?嘴上却故作姿态的说:“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是个非常有内涵的人,特别的想要和我深入交流一下,看看我是不是有真才实学?”
喻思清抬起脸,抹了抹眼泪,咳嗽了一声收敛笑意,直截了当的说道:“程大帅哥,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俩个了。”
程晓羽掏出自己下血本购买的华为mate30pro,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不过夜生活才刚刚进入高潮而已。他将手机放回口袋问:“他们人呢?”
“新郎回去睡觉了。吴俊他们去超猴了。”喻思清指了指“超猴”的方向,“我们要去吗?”
程晓羽心想你都这样问了还去个屁,满分时刻,可得抓住机会不要掉链子。他假装很是上头的样子说道:“超猴还是算了吧!那地方太浮夸了,不适合我们这种特别有深度的人。”
“哦~~~那......”喻思清
“要不这样?”程晓羽说,“我家里收藏了好多笑话书,像是《笑话大全》、《郭德纲相声选》,还有一些周星驰的老电影......特别适合我们这种从小就阅读《故事会》和《读者文摘》,灵魂贼有深度的有为青年阅读观看!”
喻思清又一次被程晓羽逗的乐不可支,笑得花枝乱颤。
“走吧!我煮的方便面也是人间绝味......”
程晓羽站了起来,走到沙发转角放衣服的地方,将自己的棉外套穿好。然后拿起喻思清的外套和包,走到她身边温柔的跟她披上,然后不失时机的握住了对方的手,见对方根本没有挣扎,心中笃定的牵着她朝着KTV的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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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纯K”,程晓羽又看了眼时间,屏幕上显示是2019年11月他盘算了下时间,距离九点集合去接亲还有些时间,得适当的加快进度,要不然以他的体力,还是非常的赶。
程晓羽低想到自己的车停在街对面,马路的中间有栏杆,真要走到马路尽头的红绿灯那里绕的话,就有点远了。他低头看了眼喻思清脚上的黑色高跟鞋,指了指那边黑色的二手奥迪A4,很是贴心的说道:“我的车停在对面,我去把车开过来.....”
喻思清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站在马路牙子上等他。
程晓羽松开了牵着的温热小手,快步向着马路对面走去,想到很快就能度过一个充实的夜晚,他心头微热。回头看了眼站在霓虹灯下的女孩,顿时失落的情绪又如藤蔓般爬上心头。
也不知道是酒精的缘故,还是这么多年无法实现梦想又无法找到灵魂伴侣的缘故,让他觉得自己只能像条没有归属感的船,永远的随波逐流。
现在的他用沉沦来麻痹自己,是一种选择。不过,接受平凡的现实,同样也是一种选择。
可他为什么还是心有不甘呢?
看着狐朋狗友一个个结婚生子,放下了手中的乐器,拿起了锅碗瓢盆,开始为奶粉和房贷操心。只有自己还渴望着能成为一个音乐人,而不是无人收听的音乐电台的九流音乐总监。
想到父母亲戚成家立业的催促,想到自己至今还居无定所,程晓羽的意志又消沉了下去。孤独感强烈的占有了他,令他在这个瞬间觉得荷尔蒙带来的短暂刺激也不过如此。还没有成功上垒,就已经开始乏味.....
在凌乱的思绪中,程晓羽走到了马路双黄线的栏杆处,他抬起右脚跨过栏杆,陡然间看到了公交车站台上的广告,那是一个举着话筒的大手,上面写着“夏国好声音”。
程晓羽停住了翻越栏杆的动作,想起吴俊和肖志飞晚上喝酒时对他说过的话,“要不明年去参加一下‘好声音’,能混出来,就继续干下去,混不出来那就算了,老老实实上班,结婚生子好了......”
就在这时红绿灯那头,几辆超跑停了下来,血红色的数字在慢慢跳动,引擎低沉的声音贯穿了夜空。
“5。”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