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要问我主家什么?”套帽小老头情绪稳定了下来,不是要来抢工作的,那一切就好说了。他会问沈听澜这个问题,其实是因为他私心里也想要去见见主家。
犯了错的小老头子,哪怕主家再三说明不会和他计较,但是他还是不放心,想要与主家多接触几次,看看主家是不是心如其言,真的不计较了。
“只是一些有关猴酒的问题。”沈听澜笑了笑,不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带着友好的善意。
套帽小老头终于拉开了大门,他与沈听澜四目相接,点了点头,“你跟我来吧。”
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总是容易陷入唠叨的状态,套帽小老头也是这样,他在路上不厌其烦的向沈听澜强调,绝对不可以问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的主家虽然脾气好,但是一旦生起气来是很可怕的。
套帽小老头做此强调,当然不是他关心沈听澜,而是为了自己考虑。人可是自己带过去的,要是沈听澜惹主家不开心了,主家迁怒自己就不美了。
对此,沈听澜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点头承诺:“我会注意分寸的,要是我有做的不对的,您尽管阻止我。”
她的耐心让套帽小老头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两人穿过后窖,来到了前廊靠后的区域,在其中一处小屋前停下,那小屋是茅草搭建的,在夜半呜呜的风声之中摇晃,与左右精心搭建的二三层小楼比起来,寒酸二字都不足以概括。
沈听澜起初是有些惊讶的,她白天也有从这里路过,但是那时她以为这是已经废弃的房屋,没有想到这里其实是有人居住的。
到底要贫困到什么地步,才会继续居住在这样的危房里面?
可是转念一想,沈听澜又很快接受了。想想猴酒在百年酒窖里的地位与价值,制造猴酒的主家住在这种地方,也变得正常了。
套帽小老头看到破败茅草屋的时候心境与沈听澜却大有不同,他作为猴酒酒窖的看酒人,比外人更加清楚猴酒酒窖现在的情况。
酿造猴酒是需要成本的,但是他在猴酒酒窖看守的这些年来,没有一年猴酒酒窖是能够收回成本的,他的主家偏偏是个执拗的人,每年都要酿造不少的猴酒,说这是祖宗留下的规制,每年就是要酿造那么多的猴酒。
早些年,套帽小老头的主家过得还没有这么清苦,到了今日,主家却住在这种茅草屋里,比套帽小老头住得都要差。
套帽小老头可怜自己的主家,但是也担忧自己,要是主家没有钱,自己也不能继续做这份工作了。
沈听澜敲了敲茅草屋的木门,可是没想到门一敲就开了。
这门,没有关严实。
套帽小老头见状,带头往里走了几步,唤道:“陈主家,我带客人来了。”
叫了几声没有人应,套帽小老头有些心虚,这大半夜他带人过来是不是不太道德?指不定陈主家已经睡着了,自己还是趁着陈主家没有醒,赶紧将人带走吧。
“陈主家应该是睡着了,我们先走吧,明日再过来。”套帽小老头对沈听澜说道。
沈听澜并不想走,她之所以过来就是因为她察觉到了诸多怪异之处,她知道白远濯也在调查这些,他的进度会比自己更快,这个陈主家,十有**白远濯已经找过了,那么沈听澜想要得知白远濯的去向,问陈主家是最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