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的重视她并不看重,重要的是去株六复线项目部所在的罗溪村,对于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至于她成为了这个新项目部的测量主管,还是处里评选上的基层先进职工,这只是锦上添花的事而已,她没有看重过。
成功调到处里最远条件也最艰苦的株六铁路复线项目部,有人对她全处唯一一个女测量主管表示担心,她坦然到,“你们不用担心,我OK的。”
满怀信念来到那里,因为20多年父亲就在这条铁路的湖南株洲段罗溪村干过,那时是单独的一条铁路线,还叫宝成铁路,父亲除了亲口告诉过她,还有她上也亲眼见过父亲寄给孃孃的汇款单上有过湖南株洲某某县某某镇罗溪村。
她推算自己应该就是出生在这条线上,那……母亲……有可能也是那段线路村庄里的人。
至于后来自己怎会去了南阳老家,她不知道。但能感受极其幼小时像彩色的梦变黑白,在后妈,她叫孃孃和哥哥姐姐那,动不动给就给甩拳头,孃孃有一次因某事不高兴,一棒子就砸在她头上,至今头顶还留着一道伤疤……最让他不能接受的,只要自己稍加反抗,孃孃就要把她撵出家门,几天几夜不给她饭吃。她还很小,是惶惶不安的黑白眼神,充满了害怕与防备紧张。
读书的机会,让她考取中专,有了工作,又学了一身本事。
她一步一步走,从小在家拼命干活是为有口饭吃、拼命读书是能早点离开家、初三毕业必须考取一个学校以后有工作能生存能力,有了生存能力,再加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赶紧寻找母亲。
她知道生存不是生活,但是她还谈不上生活。
来到了株六复线这个项目部,寻找母亲,是她继续生存的一个念想。因为她冥冥之中感觉父亲带她第一次看见孃孃,她是有陌生感知的。也就是说,她明确的,生母并不是她一出生就抛弃她,而应该是用奶水哺育她,养过她的,起码到两三岁,甚至三四岁。
一切都是依靠自己,一切都在赶路,也一切做在做心里真正想做的事情,这样的生存一样有意义。
她在株六铁路一边工作,一边探寻着父亲当年和母亲的足迹,亲身感受感受这些铁路男工人管不住自己。
铁路职工说自栩自己是播种机,走到那里播那里,这种播有两种,一种是嫖,有发廊专门跟着建筑队伍走。这种情况在父亲修铁路时的那个70、80年代没有,那时也不叫项目部,分包给民工队。那时叫工程队,所有的职工都是单位的,铁路工人在当地村里包养小老婆。
铁路工人有工作有工资是那个年代的好男人标准之一,有一些借此坑蒙拐骗当地女人。
建筑企业只管工程进度,职工们在当地怎么了,对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出事是往往等知道了当地小老婆给铁路工人生的小孩已经能去打酱油了,家里原配夫人找上门来,许多事情才揭开锅盖。
被骗的当地女人,一旦生了孩子,女人天生的母爱会使她们放弃一切,死心塌地想嫁给铁路工人。
生下孩子产生的“亲情”是在强迫中产生的,许多会闹的得不可开交。被骗的当地女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这件事太敏感,涉及到许多家庭,搞不好会让许多原配家庭妻离子散,进而影响到单位的稳定。
为平息事态,一是把被骗女人生的孩子男人带回老家,她们改嫁他人有条活路;另外一种是单位把人直接调走。
吴凤就是被带回男人老家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