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觉着这名字娘子会喜欢,所以未曾改。而且,这婢子也曾是在富商家侍候过的,规矩都懂得,会的东西也不少。婢子考校过,是个聪明得用的。”琴娘在边上笑着道。
徐皎强捺住心口的波动,瞥了一眼微微垂着头的负雪,拉住赵夫人的手,语调带着两分不安道,“这样得用的人应该放在母亲身边伺候才是……”
“你往后要用人的地方还多着呢!能寻着这么一个妥帖的,可是不容易。这几个里头,母亲最满意的也就是这一个,本就是想着给你用的,你能相中自是最好!往后再让琴娘多提点着些,你出门时,我也就放心许多了。”
赵夫人说罢,转头望向负雪道,“负雪!往后,你就跟在娘子身边,好生侍候娘子!做的好,我不会亏待你!”
“是!”负雪屈膝道好。
徐皎强忍住心头的激动,乖巧道,“多谢母亲为我费心!往后我一定谨言慎行,不让母亲烦忧!”
“少说这些漂亮话,你若当真乖巧,我也能少头疼些!”赵夫人臭着脸一挥手,“你领了人回去吧!”
“是!”徐皎屈膝行了礼,便将半兰和新来的负雪一并领回了明月居。
“半兰,我今日嘴里有些淡,想喝你煮的鲫鱼汤。”进了明月居,徐皎便是甜笑着对半兰道。
半兰迟疑地望了一眼身侧一直眼观鼻,鼻观心的“新来的”,应了一声“是”,转身走了。
离开前往厅内一瞥,听着徐皎嗓音淡淡道,“负雪,母亲既让你侍候我,往后,在这明月居,你就要守着我的规矩,有些事,咱们要有言在先……”
等到半兰放心走远,厅内只剩徐皎与负雪两人时,徐皎对负雪使了个眼色,淡淡道一声,“你随我进来!”就转身进了内室。
负雪默然跟在了后头。
与内室相隔的隔扇关上,徐皎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就抓了负雪的手,泪眼汪汪将她看着道,“负雪,你可算来了!”
是了,此负雪,就是彼负雪!是同一个人,并不只是同名而已!
负雪望着她,亦是满眼激动,“郡主,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属下真怕……你若有个好歹,属下也只有以死谢罪了。”
“说这些做什么?快些说说,你怎么会来这里?”也不知能将半兰支开多久,她们必须抓紧时间。
负雪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忙收敛心绪道,“那日……郡主……是娘子你从码头落水之后,我们也逃出了南阳府,只是一直未曾寻着娘子,属下心里一直不安得很,就怕没能护住娘子。”负雪想到那几日的煎熬,再见到此时安然无恙的徐皎,心里一酸,眼底泛起了泪花。
徐皎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等等!你刚刚说……我们?”
负雪这才反应过来,“那日娘子没有瞧见吗?赫连郎君他们来帮咱们了!”
徐皎嘴角翕动了两下,神色一震。
负雪一看就知道,“娘子果然没有瞧见!那日若非赫连郎君,属下只怕已经死在南阳府了,也不能逃出来,还能与娘子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