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着身子,她抱紧身上的被褥,一脸忐忑与戒备地望着站在面前的两个人,怯怯道,“你们......你们是何人?”
不等人家回答,她登觉头疼欲裂,一张小脸紧紧皱起,她捧着脑袋痛苦地呻吟,过了片刻,才缓过劲儿来,睁开眼来,神情更是茫然无助了,“我是谁?我在哪里?”
少女眨巴着一双眼,殷切地将面前的两位妇人望着,似是希冀她们能够告知她答案。
那两名妇人就是方才在她耳边不停说话,商量着要给她灌什么东西让她乖乖听话的那对主仆。谁是主,谁是仆,倒是一目了然。
不只穿戴上分明,就是表情上也可看出,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贵妇,就是那位夫人。而她身边穿戴也算不上差,年纪要大些,却是眉眼慈和,微微笑着的就是琴娘了。
那主仆二人见了徐皎方才一番行止,又听她这两句问话,不由得互看了一眼。那夫人眉心微颦,琴娘就笑着看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娘子,你可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又为何会在这里吗?”
徐皎疑虑地蹙起眉梢,垂下眸子思索起来,可不过两息的工夫,她的脸色陡然又变了,“疼!”她抱着脑袋,可怜兮兮地抽着气,眼里的泪花成了珠子,从眼角滚落了下来。
“不行!我想不起来了,我一想,这头就疼得厉害!”这年头,谁还没有瞧过失忆的狗血戏码啊?台词都是现成的,她信手就能拈来!
小姑娘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本就苍白,这会儿泪涟涟的,看着更是可怜巴巴儿的,琴娘与夫人对望了两眼,面上登时心疼得紧,上前一步,展开双臂将她抱住,语调柔软地哄道,“可怜见儿的,疼就不想了,不想了啊......”
徐皎从她怀里抬起头来,怯怯将她望着,又小心翼翼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夫人,“你们......你们是我的什么人?可知道我是谁吗?又出了什么事儿?我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一边惶惶着,一边又去想,许是又头疼了,皱着眉,握起拳头捶向自己的脑袋。
琴娘眼明手快,忙将她的拳头截了下来,“可不许打脑袋!”一边说着,她一边转头与身后的“夫人”对视了一眼,便将徐皎抱住道,“娘子,我可怜的娘子,怎么偏出了这样的事儿?真是遭了罪了!”一边说着,一边就是哀哀哭了起来。
徐皎愣愣看着她的眼泪,心想道,这还是棋逢对手了?没想到,这也是个戏好的,眼泪说来就来,而且那个情真意切啊!若她真是个脑子一片空白的失忆姑娘,只怕就要信了。
“娘子,你别急!婢子与你说,你啊,是我们家的小娘子。那日,你与夫人绊了两句嘴,就到甲板上去吹风,也不知怎么的,就从甲板上摔了下去。你都昏睡了整整三日了,至于这什么都想不起来,许是......许是哪里还有暗伤,娘子且等等,婢子......婢子这就去请周大夫来!”琴娘一边说着,一边擦着眼泪,急急起身,往外而去。
徐皎经由她提醒,这才明白为何眼前所见的房间有些奇怪,不只狭窄,全是木头所制,那些桌椅柜子和她身下的床都是固定的,原来,这是一艘船上的舱室啊!
一道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徐皎心神一紧,不敢再四处张望,收回视线,缩着肩膀紧紧挨着身后的舱壁坐着,一双眼怯怯偷瞄向目光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