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熏神情忽然有些恍惚,心中中的难以诉说悲伤似要溢出,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张狂的不可一世的那人真的倒下了吗,深陷血泊中他何其弱小无助,可是哪怕他濒临死亡,但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依旧是熟悉的寒意。
她还是不敢相信,她天真的以为叶凡将会嚣张的提着杨佑的头颅然后将其狠狠的扔在地上,就如昙花盛开的一瞬惊艳所有人,到那时荣耀,尊严,鲜花,掌声都将归胜利者所有,可是现在呢,冰冷的现实击碎了梦幻的妄想。
叶凡怎么可能失败,他怎么可能,他是神一般的人物,所以他不可能失败,但又转念一想,也许只有失败才能打破他身上的神性,只有此刻的他才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可以触碰的爱人,她其实并不在乎叶凡是否失败了,她只在乎他还活着吗,他还能轻轻的为她擦去脸上的汗珠吗?
她踮起脚尖,伸出洁白无瑕的手,抚摸着血泊中爱人的脸颊,又轻轻的捧起爱人的头颅,为他擦干净上面粘满了的灰尘和不断溢出血液。洁白和脏乱形成了鲜明的两色对比。
但她不在乎血腥脏乱,她这一次她没有哭,没有哭喊,因为怀中的头颅是死一般寂静,而悲伤到极点之后,那就是无声的哑剧。
慕邢缓缓的提着枪走了上来,看见慕熏怀中的人,不禁大笑几声,破坏了压抑的气氛。
果然他只是对的,没人能否定他,看吧,那个狂傲的小子现在被打断了脊梁骨,像条狗一样爬不起来了,就这副鬼样子也配做慕家的人痴心妄想。
“熏儿,你在干什么,赶快把你怀中的废物扔远一点,慕家从来不会容忍废物的存在,我在清楚不过了,这种伤势之下,我料想那小子活不了多久了,熏儿,我真不知道你喜欢他那一点,我劝你趁早死心吧!深得日后伤心难过。”慕邢幽幽的说道,语气生硬至极。
柳永恒见到失败后的叶凡后,心中的推断已经完全证实,这是杨佑布下的陷阱,豪宅内危机四伏,必须趁早离开不可犹豫,可是慕邢那副得意的样子,怀疑他能听进去吗?
随着日新派成功的攻下了杨佑的豪宅,打的帝城帮那群废物四处溃散,丢盔弃甲的跑远了。
所以日新派的弟兄们有理由变得骄纵狂傲,再加上主帅轻敌的前提下,日新帮的弟兄们便四处撒欢游猎,疯狂追逐着逃窜的敌人,枪声窸窸窣窣连不成片,而行进队伍也逐渐混乱的成了四分五裂。
豪宅内帝城帮囤积的金银珠宝,钱财钞票通通成了无主之物,而日新帮的弟兄们在欲望的诱惑下四处横征暴敛,将大把的黄金,钞票装入了口袋,这不能怪他们贪婪,因为这是慕邢,慕大少爷郑重许下的承诺。
原本整齐划一的车队,在进入豪宅后变得慌乱不堪,高大林立的建筑物分离了钢铁横流,若是此刻杨佑率领一队人马突击而来,必定能全歼这支骄狂之师。
慕邢作为日新的心脏,全军的统帅却被突如其来的胜利迷昏了头脑,其实这也是有原因的,慕邢因为尊贵的身份所以从小到大就顺风顺水没经历过挫折,为人更是锐意进取,勇敢果断。
在商业上这种品质无疑是值得称赞,因为没人会愿意得罪慕家,所以都会谦让慕大少爷,但到了尔虞我诈的黑道火拼时那么就成了一场灾难了,因为道上混的那个没点背景,谁鸟你个慕家。
如果是慕和在这里局势又将会有所不同,最起码慕和带兵谨慎万分,虽然人比较肆意妄为,但毕竟也在黑道上沉浸了十多年,不是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