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终于知道“甚是挂念”了,您这十几年都干什么去了?晚了!沈云心里直嘀咕,但面上不显,说道:“袁老太爷莫要牵挂。峰哥他很好,三天前他已经离开省城,游学去了。”
“当真?”袁老太爷当然不信。
当然不是真的。不过,这话可不是沈云现编的。而是袁峰有言,若是袁老太爷找来,叫他如是以对。
他也没准备瞒着,答道:“离别之时,峰哥确实是这么跟小友说的。”
袁老太爷听出来了,这是袁峰的意思。他长叹道:“罢了,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顿了顿,又恳切的相托,“他日,沈小友若是遇到我那孙儿,请转告他,老夫甚是想念他。他若是玩累了,就回家来。”象极了一位思念孙儿的祖父。
沈云如果没有亲耳听过他与袁大老爷的那一席话,真的会被他给打动。
“是,如果有缘再见到峰哥,小子一定将您的话带到。”他笑道。
袁老太爷见他说话滴水不漏,笑了笑,端起茶碗:“那就有劳沈小友了。”
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沈云起身抱拳告辞。
待他离开雅间后,阿一从暗处闪身出来,问道:“主人,他在撒谎。要不要跟着他?”
袁老太爷轻轻摇头:“峰儿现在存着一肚子的怨气,就算人找回来了,也是身在,心不在。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他在外头闯两三年,长些阅历,也是好事。”喝了一口茶,又道,“至于沈云,嗯,不错。峰儿交友有眼光,象我年轻的时候。唔,那个报信的陈家小子,处理掉了吗?”
阿一点了点头。
“那就好。沈云是峰儿的人脉,莫让府里的那些乌鸡眼知道他的存在。以后,你们看到他,也要装成不认识。”
“是。”
再说沈云,出了茶楼之后,返回武馆。途中,路过李府,看到大门前围着不少人。心中一动,他也围了过去。
原来是李府的家丁们哭丧着脸在布置丧事。他们有的在大门上挂白布,有的则是用写有“奠”字的白灯龙换下先前的红灯笼。
沈云暗道:李大老爷明明是除夕晚上遇的害。莫非他们一直压着,到今天才发丧?
“这府上是什么人刚没了?”他装成好事者,跟身边的围观者们悄声打听。
“当家的。李大老爷。”
“听说是中午的时候,从高处摔下来,摔断了脖子。”
就在这时,沈云突然感觉左后侧阴测测的,甚是怪异。他悄然用的眼角余光瞥了一眼。
结果,他看到了一个麻子脸的大婶站在那里,伸长脖子往人群里瞅,象是在找人。
“冬子娘,我们走喽。”一个胖大嫂从人群里出来,喊道。
“哎。”麻子脸的大婶与之一道,有说有笑的走了。
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妥之处啊。莫非是我的错觉?罢了,李府之事,不是我能掺和得起的。沈云定了定神,转身走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