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墓碑上赫然写着——“洗髓宗太上老祖杨恒之墓”。
此时。
一个紫袍中年人正围着坟墓撒纸钱。
纸钱飞舞,他嘴里念念有词......
“师尊啊,您走得太着急了,洗髓术还没给弟子教完呢,怎么就走了呢?”
“您平日小气吧唧的,但弟子还是很豪的,纸人纸马纸师娘,都烧给您了。”
“还有啊,您一走,谁给荒古灵体洗髓伐脉呀?”
“弟子肯定不行,二师弟和三师妹更不用说了。”
紫袍中年人喃喃自语的念叨,一脸愁容。
此人。
正是洗髓宗的掌门,李大秋。
也是洗髓宗太上老祖杨恒的大徒弟。
这时候。
后山的山道上,传来了阵阵唢呐之声,悲戚哀鸣,传遍山峦。
李大秋扭头一看,发现是一队青国官兵押送着一批身穿白色寿衣的百姓从山道上经过,一路撒纸钱。
队伍里不断传出哀嚎声,绝望的哭声,还有官兵的怒骂声,鞭子的抽打声。
这是在送葬。
人还没死,却已经上路了。
纸钱飘飘,白绫飞舞,纸人纸马高高挑起。
“哎!又往兽人国送人种呢么,这青州迟早要灭亡啊!”
李大秋叹了口气。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一群洗髓宗的弟子来了。
他们躬身行礼:“参见掌门!”
望着这群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弟子,掌门李大秋心中又是一阵惆怅。
想当年。
洗髓宗虽然在青州不出名,但也有百十号弟子,咋到了自己手里,就只剩下二十来弟子了呢?!
“难道,自己的经营能力真有问题?”
“或者,自己的管理方法有毛病?”
“不不不,自己肯定是最棒的!问题都出在这一届的弟子身上!”
“都是这些弟子太废物,带不动,否则我李大秋早已名满天下了!”
“当然,太上老祖也大大拖了我的后腿。”
掌门李大秋一边撒纸钱,一边反思自己。
到最后想明白了过来,不由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激动的“啪啪啪”拍了几下墓碑。
“来来来,你们都过来,给太上老祖磕个头吧!”
李大秋朝弟子们招了招手。
弟子们闻言,一阵哆嗦,脸色不自然。
“咋啦?!”
这时候。
一个弟子低声道:“掌门,听说太上老祖昨夜诈尸了?......”
李大秋抚摸墓碑的手一僵,瞪眼训斥道:“胡说!”
“太上老祖生前和蔼,死后可爱,咋会诈尸!”
嘴里说着,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袖子里滑落一个特大号的黑驴蹄子。
弟子们左右对视,不由敬佩。
掌门不愧是掌门,有备而来,连黑驴蹄子都比他们的大。
肯定是叫驴蹄子。
大家手里有了“武器”,也不那么怕了,跟在掌门李大秋的身侧,一起围绕着太上老祖的坟墓仔细打量。
同时彼此窃窃私语.....
“荒古灵体要来在咱们洗髓宗洗髓伐脉,太上老祖却身染红毛而死,死状诡异,我亲眼所见。”
“对,没错,是我亲手钉的棺材板,足足钉了三十六颗螺旋钉!”
“是我亲手埋得,那墓穴我挖了足足十丈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打井呢!”
......
耳听弟子们的议论,掌门李大秋神色放松了不少,略有欣慰。
弟子们做事踏实,靠谱,细心,连埋太上老祖都埋得这么深,埋得这么认真。
洗髓宗后继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