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东京人人都骂本王是奸贼,本想做个双赢的买卖,看来是做不成了啊。”
“这……”
李良辅一时语塞。
李乾顺是被大宋打的实在坚持不住才被迫告饶。
这点跟他的先人李继迁一模一样。
当年李继迁也曾经被大宋打的抱头鼠窜被迫告饶,等积攒了足够的实力之后再起,才为西夏逐渐建立起了现在的声势。
等青盐的生意做好,他是肯定要再来进攻的。
尽管不知道赵枢是如何找到的证据,但肯定不是冤枉他就对了。
哎,只要战端再开,估计大宋日后再也不会跟西夏做任何跟盐有关的贸易,非得跟西夏不死不休!
“大,大王意欲如何?”
“如何?”赵枢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本王受封西北兵马元帅,有节制战事之权。
既然已经识破李乾顺阴谋,自当调遣大军,翦除此贼。
之后……再择贤明之人为定难军节度使便是!”
呃?
李良辅一阵错愕。
“大王是说,只杀……”
“不错。”赵枢的声音中颇带了几分悲悯,
“当年李继捧为百姓计率众归降大宋,倒是李继迁不识抬举,自立为定难军节度使,方有今日民不聊生之状。
大军西征,全为仁义,只要擒了李乾顺,立刻办事回朝便是,难道这荒蛮旱地,还是上国久居之所?
李经略言将军颇为恭顺,此次兵祸与将军无关,若能打起将军旗号,自当无事。”
“呃……”李良辅的眼珠转了转,“那,那之后呢?”
“若是平了李乾顺,咱们生意照样做,酒照样喝。
若是不成……哼哼,那就再说不成的事情吧!”
李良辅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已经落入了大宋精心编造的算计之中。
之前大宋野战能力太捉急,所以每次进攻之前一定会修堡垒、断盐贸,准备充足才缓缓前进。
这几十年来都是如此,夏军早就形成了习惯。
没想到这次赵枢居然反其道行之。
他先给西夏人展现了一下巨大的经济效益。
天下有且只有大宋能消化一年十万斛的青盐,更别提他们还能供给大量的茶叶。
以前西夏恭顺的时候,大宋每年固定送茶三万斤,遇上重要节日还会加赐一万斤。
可现在多年征战,虽然因为大宋太菜,双方场面上暂时不分胜负,可西夏越打越穷、还得给大宋求饶是真的。
一个国家的皇帝只有一个人。
可盐贸的生意却关系到几乎西夏全国人。
李良辅不傻,
他知道赵枢这是在逼他们做选择。
是要李乾顺一人,还是要这盐茶贸易巨大的利润。
想对李乾顺效忠,可以。
不就是不要钱吗?
不就是几十万贯白扔了吗?
不就是之后继续缩回去喝西北风吗?
大宋无所谓,不要紧。
打了这么多年,大宋还是这么有钱。
大宋江南的豪商、官吏哪个不是吃香喝辣,哪个不是妻妾成群歌舞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