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怀瑾见诸臣都安静下来,他几步出列,恭敬地鞠躬说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轩辕彻重新倚靠在龙椅上,手不住地揉着额角,气力不支地说:“讲。”
钱怀瑾恭恭敬敬地说:“陛下,自古家有家谱,州有州志,国亦有国史。大魏虽初立,但此时政权稳固,国泰民安,臣请陛下设修史官,编修国史,以此警醒后人。”
轩辕彻点点头,“依爱卿所见,应当由谁来主理此事。”
钱怀瑾还未回答,王宴便赶紧出列说:“陛下,臣愿将功补过,主理修史。”
轩辕彻锐利的目光里布满了红血丝,他眯着眼睛略思索后说:“准!赐王宴为修史官主理编修国史。另特赐崔南风协助,共同修攥。”
“谢陛下。”
钱怀瑾依旧不动声色地退回行列,他真的已经习惯这样的无视了。
他回到家,身心疲倦。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
云孤路过他的书房,透过窗见到脸色不佳的钱怀瑾。她敲了敲门,进去后问:“你不舒服?生病了吗?”
钱怀瑾说:“不,是朝廷有些麻烦的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云孤说:“我今日外出,听到外头传言要修编国史。”
钱怀瑾点点头,感叹道:“嗯,没想到事情传的这么快。”
云孤心里开始盘算着计划,“你能推荐我入宫编修国史吗?这样我就有理由留在宫里了。”
“这个倒不难。只是宫里的人都是见过你的,你这样进去不就自投罗网。”
云孤狡黠地说:“我会易容。”
钱怀瑾许久未见她笑,刚才狡黠地模样好像记忆里的云孤又回来了。他哑然失笑,“我知道了,这件事我来安排。但宫里有许多各方眼线,我还没有一一摸清,你进宫后一定要万分小心,有事随时与我联系。”
“嗯,我知道。”
没过几日,便有内侍来钱府传谕:“传太子口谕。孤听闻钱氏府中有一能人,才华斐然,人品贵重,可任编修国史的史官。现特招此人进宫协助修史官编修国史,即可入宫不得耽误。”
钱怀瑾与一身男装的云孤跪在地上齐说道:“臣领太子令。”他又对云孤说:“那你便收拾行装与内侍一同入宫吧。”
云孤鞠了鞠躬说:“是。”
云孤跟着内侍一起来到东宫,看来她易容地挺成功,太子也没有认出来她。
轩辕启上下仔细地打量着,见‘他’身量弱小,容貌有些女像。寻常人第一次进宫面见太子都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做错什么引来杀生之祸,但‘他’行礼间不卑不亢,应答时大大方方,倒是有些刮目相看。
“明渊是从哪里将你找出来的,他极力保举说你通古博今、才华横溢,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我有些好奇,你有什么不同,怎么就入了明渊的眼?他可不是个随意夸赞别人的人。”
云孤满脸汗颜,心想:真敢吹呀!
她恭敬地说道:“回殿下,是钱大人抬举小人了,草民不过是略通些书文,大人正好需要便请小的来。”
“你这话说的不老实,略通书文的人多了,怎的偏偏就保举你。”
云孤脑子飞快地转了转,她不假思索地回道:“回殿下,草民家原本是南边经营书局的,自小泡在书堆里长大,对古今之事知晓一二。后因经营不善,家道中落,便想着来京中混口饭吃,没想到正巧就遇到了钱大人,钱大人说我正好可以帮他做些事,便将我留在府中做门客。”
太子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也罢,既然明渊向我极力保举你,那从今日起你便留在文华阁中听用。”
“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