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趁机拿出许多上好的烈酒,分给西域人和官兵,“夜晚寒露重,不如大家都喝些热酒散散寒气。”
西域人笑哈哈的接过酒坛子,又簇拥着回房去了。
官兵有些不甘心地低声说:“将军,要不要暗地里给他们找点麻烦。”
巴虎冷着眼说:“他们不用你来操心,你们赶紧搜找中原人,大汗还要挨个审问。要是让他溜了,你们就洗净脖子准备祭旗!”说完,转身便走了。
那个官兵遍体生寒,又阴着脸让手下抓紧捉人。
老板陪着笑脸说:“您稍等,我这就去喊他们。”便上楼去挨个叫起住在客栈的中原男子。
正走到清尘房门口时,门嘎吱打开,清尘与清书一起走出来。
老板看着清尘飘然欲仙的模样,说他是活菩萨自己都信!他暗自惋惜地说:“客人,打扰了,宫里出了贼,还麻烦您去与官爷说说清楚吧。”
“我知道了,烦您带路。”
这时云孤一把打开房门冲了出来,“师父,我和你们一起去。”
“你就在此处,我们解释清楚很快就会回来。”
老板见是个漂亮的女娃娃,便好心劝到:“姑娘,大牢可不是你们女娃娃去的地方,进了那里不脱层皮是出不来的。你还是在客栈安心等着吧,解释清楚了自然要放回来的。”
云孤一听,更是急的要一起去,“不!我就要一起去。”
“快走,还磨蹭什么呢!”那个官兵等得有些不耐烦,亲自上来催促。
老板心里暗暗的替他们担心,去了那肮脏的大牢里,还不知道会受什么样的折磨呢。
所谓的大牢不过是在地上挖的一个约莫有一丈高的泥巴坑。由于入夜返潮的缘故,四周的泥土都变得湿润起来,就是清尘这样的人都不免沾染了一身泥泞。
“快进去!”官兵不耐烦的将一个伤痕累累地男子推进大牢内。他带着一身伤从上面重重的跌落下来,疼得嗷嗷叫,完全没了刚刚与官兵据理力争的气势。
随着被抓的人越来越多,坑里渐渐拥挤起来。
被关在坑内的人大都是来柔兰经商或游历的中原人士。每天早上都有不同的人被单独带走审问,到了夜间便一身伤的被扔回来。
所有人都被推入到一个坑内,吃喝拉撒都在坑里。尽管云孤已经减少进食,但还是不免十分尴尬。她开始后悔了,为什么没有听师父的赶紧离开柔兰,现在陷在这些污糟事里无法脱身,还连累师父一起受罪。
数日之后,大家早已精疲力尽,正互相依靠着休息。
旁边有个新来的神神叨叨地说:“你们知道吗,其实抓的不是窃贼。”
路人甲原本还怏怏地,一听这话感觉里面有故事,立马来了精神,他立刻追问道:“哦?怎么说?”
“我那日在卖茶叶,宫里采买茶叶的管事看上我的货,让我送一批上等的茶叶去宫里。我在等着清算时,听到两个小宫人在那里议论,说有日夜晚大汗去可敦的宫殿时,发现一个黑衣身影从宫殿里跑了出来,大汗怀疑是偷入宫殿的窃贼,并加强了可敦宫殿周围的护卫。后来,有日可汗刚走到在宫殿门口,便听到可敦与一个中原口音的男子在交谈,可汗刚一进屋,那人便夺窗而出,消失在黑夜里。可汗大怒,怀疑可敦私下行为不轨,可敦却死咬不承认,所以现在才满城抓可疑的中原男子。”
“这么说,可敦偷人啦?!”一个听八卦听得很认真的人惊呼道。
“你小点声!还要不要命了!!!”讲八卦的那个人都快吓死了,他死死的捂住那个人的嘴不松手。
“唔唔唔,”那个被唔得有些透不过气,死命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木骨拓的大手紧紧的捏着德阳的下巴,抬起她的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他眉目紧锁,原本就凉薄的唇更是紧紧地抿成一条薄薄的线。“你不要以为你是大魏的公主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你现在是柔兰的可敦,做了背叛我的事就要接受柔兰的刑罚。”
德阳全身崩得紧紧的,她不住地颤抖,温婉地双眼此时紧紧地闭上,试图逃避他吃人的目光。
木骨拓恶狠狠地对她说:“等我抓到那个男人,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如何将他的皮扒下,还要将他的尸首悬挂在城门外,连死都不得安生。”说完便怒气冲冲的走出德阳的宫殿。
“呜呜呜...”木骨拓终于走了,她全身松懈开来,瘫软地趴在地上,一时也不顾仪容失声痛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