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生,一线死;一念生,一念死。
许央并不知道他们这二十七人,曾经有一瞬间会在李渊的脑子里有过被放弃的念头,甚至还有被李元吉的建议直接杀掉的可能。
在大事大势面前,一切都是可以牺牲的,包括那些所谓看重的人才。这对于李渊而言,无可厚非。
相对于跟突厥起冲突,李渊自然会选择牺牲到许央他们这二十七人。
之所以最终听了李世民,并将此事交予李世民处理,也是看到了刘弘基、长孙顺德有那种兔死狐悲的情绪。
李世民跟许央是有对最后如何合理衔接的计划的,只是,在李元吉出言放弃许央等人时,李世民突然就不想说这些计划了,反倒是一力承担,将整个善后接下来了。
也因为如此,不管是长孙顺德还是刘弘基,看李世民和李建成、李元吉就有了区别。
柴绍跟在李世民身后,亦步亦趋。
“姐夫,你跟着我是······”
“世民,这次带着二十六名义士北上的将领名字可是叫许央?”
“是,是这个名字。”
“我曾有机会结识一个叫许央的,十五六岁,只可惜错过了。我想看看,此人是不是我遇到的那个。”
李世民也被柴绍的话说愣了。于是,姐夫和小舅子二人,就开始各自讲述许央,越说就越觉得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唯一的区别,就是当初在商洛,是一个老者和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而来太原的,是两个中年人随从。
到此,柴绍也就有了陪着李世民处理善后的心思。
许央二十多人绕了很远的山路,轻松的避开了突厥那些围捕他们的骑兵,忽然就出现在石岭关一带。
段志玄不知道许央是怎样就带着大伙到了石岭关的,就这样蒙头跟着许央,在遮天蔽日的森林中穿行,再看到外界的天时,就看到了自己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山脉,熟悉的路径。
不止是这二十多人,就是段志玄,此时也对许央有了份说不清的崇拜。这种潜移默化的情绪,根本没人注意到,却又能明显的感觉到存在。
比如,许央他们刚出了森林,就遇到了一拨骑兵,二十余骑,被许央他们这副野人一般的打扮一惊,随即全面戒备,时刻准备冲杀。
许央头前,满脸的胡须,污浊的脸,呲着雪白的牙,朝那些人一笑:“你们是定杨可汗的人吧?不是突厥人,我们不杀你们!”
“不管怎样说,咱们都原本同属于太原留守府的属下,也曾算是同僚。我家主人被那李渊老儿所害,我们听说了。”
“从此,我们将不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心中只有对李渊老儿无尽的恨!就此别过,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三两句话自然是唬不住二十余骑的骑兵。见那些骑兵似乎有冲杀的冲动,许央以挥手,二十七人,五六十匹战马,迅速将二十多人围起来,一个个都跟野人一样,呲着牙笑。
“我们······我们······”
“少废话,打还是走,你们选择!”
许央又是一挥手,五六十匹战马就被分开了一条通道。呼喝着那些刘武周的骑兵离开。
“为什么放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