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这次不问这个,征发劳役。”
“宋捕快,我家······犬子和小孙子,一个没了腿,一个听不见人声,这可怎么应皇差呀?”
“老头,这一次没有例外,一家一人,必须劳役,违令者死!”
“宋捕快,你看,犬子的腿是为朝廷征战在辽东丢掉的,应该可以免役的;老朽八十有八,也是可以免役的;小孙子聋哑,听不到人声,不能人言,也是免劳役的。”
这都是大隋法令规定的,老者说的是句句在理。凑在铁匠铺门口看热闹的人群,也都嘴里嘟嘟囔囔的议论着。
“老头,你是说老子乱摊派了是不是?”
“老朽不敢。实在是我家这情况没法应这个差事呀!”
“告诉你老头,这是郡守之命,一家一人!”说着,宋捕快转身对着门口正在低声议论的人群:“都给老子听好了,每家出一人,别说是聋子瘸子,就是瞎子傻子、七老八十的也不行。”
“每家一人,三日后卯时,全部到县衙报道,逾期者死!不到者死!想要逃役者死全家!”
说完,宋捕快就迈腿向外走。
许央见师父拽出钱袋子,就搀扶着师父往前赶两步。
“宋捕快,你看老朽这情况,能否通融则个?”
师父手里的钱袋子已经快要塞进那宋捕快的袖笼了,挨的很近。
还有意避开了门口那些看热闹的相邻。
宋捕快看见了,嘴角抽了抽,想伸手,却是想到了县尊郡守这次下命令时的强硬。
看了看铁匠铺的这一家子,一个老迈,一个瘸子,还有一个呆傻的聋哑儿,不由的有些想法:若是能把铁匠一家拿下,或许洒金街整个街面上就都好办了。
于是,宋捕快伸手扇向那老头的手臂,同时踹出一脚:“少给老子来这套!滚一边去!几枚铜钱跟老子的身家性命,老子还拎得清轻重。”
在那捕快提腿的一瞬间,许央就看清楚了,再琢磨刚才这捕快的神情,许央大概想明白这捕快的意图了。向前一步,就跟要扶着老人往回转一般,身子背向那宋捕快,双腿并拢,挡住了宋捕快踹过来的脚。
许央这样一挡,宋捕快被反震了一个趔趄。
许央转身了,有点觉得意外,没想到这捕快这样弱鸡。
不觉得好笑,脸上的肌肉变化总是有的,许央便出声了,似乎是在指责捕快踢他一脚,只不过大家听到的是叽哩哇啦,没人听得懂。
“他说什么?”
那宋捕快懵逼间居然这样一问,顿时让那些围观的群众笑出了声。
这娃是聋哑呆傻的,街坊邻居都知道。
“狗崽子!”
宋捕快被人笑的很是没面子,呼喝着就冲上来了。
许央又背过身,对着师父,低着头,任那宋捕快的拳头落在自己的背上。
真的没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