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眼睛往地上看了一下,示意他,“开始吧。”
这,不是先让王澧兰拜师吗?王澧兰想要当学长。
老师现在这意思是让自己先拜师,以后岂不是自己成了学长,王澧兰是学弟?
井甘就是要让王澧兰不痛快,他逼着她收他为学生,还能逼着她决定谁是学长谁是学弟?
就是皇上也管不了她收学生的顺序吧。
井甘见孙桥不动,还犹豫地往身后的王澧兰看,眉心不由蹙起来。
“孙桥无论从年龄、心性、品性,他都当得起为师第二个学生的身份。王澧兰,你有意见?”
既然要拜她为师,日后她便是长辈,可以直呼学生姓名。
即便她比她的三个学生年纪都小。
这一点还挺痛快的。
不过这一问可有些打脸,任谁都瞧得出来井甘这是有意捧一踩一,偏偏被踩的那个还乐呵呵毫不在意。
王澧兰满面春风,表示全无所谓。
他昨日说必须当学长不过是为了逼井甘收他为学生,现在目的达成,学长还是学弟对他来说没什么差别。
而且孙桥这人的品性,让他叫他学长,他也情愿。
“学生都听老师安排。”
井甘对他的乖觉还算满意,这场拜师礼总算是顺顺当当地完成了。
孙桥以后便是井甘的二弟子,王澧兰也得偿所愿地成了三弟子。
孙桥和王澧兰作为学弟,恭恭敬敬地向大学姐萧千翎见礼,萧千翎还送了文房四宝的见面礼。
井甘收学生,最兴奋的就数萧千翎,有这两个大有来头的学弟撑腰,她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未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好日子了!
嘴角都快要笑烂了。
井甘瞧着面前三个气质不凡的学生,也是满心自得和欣喜,腰杆子都感觉挺得更直了。
王澧兰那家伙虽然烦,但给她仗势的作用还是挺出色的,当个门面很有派头。
成了名正言顺的师生,王澧兰的殷勤变得更加正大光明、肆无忌惮了,直接抢占了大学姐的黄金位置,紧贴在井甘身边。
端茶送水,忙前忙后,跟个小媳妇似得。
大长公主就在面前坐着,井甘都有些心虚,想打发他去好生坐着,偏他就是厚脸皮不肯,跟狗皮膏药一样。
大长公主垂着眼睑抿茶,氤氲在茶气间的眉眼渐渐漾起笑意来。
“早就听闻井家主的大名,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果如阿兰所言,惊艳才绝艳,令人印象深刻。”
大长公主主动挑起话题,井甘恭谨地颔首道,“是晚辈失礼了,进京这许久都未曾登门拜见。之前殿下送来礼物,也还没来得及登门致谢。井甘,多谢殿下的厚爱!”
井甘起身,郑重地朝大长公主行了一礼,大长公主慈爱地笑看着她,轻轻扶了扶她下拜的手。
“这是应当得。你救了阿兰,多少礼物都不为过。我们有缘,你救过阿兰,如今又是他的老师,便不必与我这般客气。我便直接唤你一声小甘可否?”
大长公主这亲近的态度在场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心头也忍不住再次颠了颠井甘的分量。
大长公主身份尊贵,京城多少贵女贵妇想要得她青眼,与她亲近。
但她性情冷淡,而且常年居于佛堂很少出门,所以少有亲近的人,今日对井甘的态度可谓十分特别了。
若被京城那些努力想要攀附巴结的贵女们知道,不知道得多羡慕嫉妒呢。
井甘宠辱不惊地笑道,“这是民女的荣幸。”
大长公主拉了井甘的手在身边,温柔地近距离打量她一番,想起昨日的事,便问道,“原以为你会独特的治病之法已然十分厉害,竟没想到还会破案。其它还会什么奇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