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表明了传播、拥护天书的态度,一夜之间,‘天书’一词在京城中迅速沸腾,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波及全国。
国子监、地方官学接连收到‘天书’的抄录内容,学子们纷纷针对自己擅长的专业进行钻研和破解。
京城中下达皇令,凡是能破解天书内容者,无论身份,皆可破格提升,赏金万两。
一时间全国上下掀起了‘天书潮’,只要识字的人都挖空心思钻研起天书,想要搏一搏那滔天富贵。
便连专心科举的学子和朝堂官员都潜心研究起天书,以至各行各业皆出现不务正业的荒废之态。
萧千翎听说此事后,暗暗嘀咕如此下去怕是会引起乱子。
因为那奇奇怪怪的天书弄得全国百姓不事正事,终日想着一飞冲天,心都散了。
井甘却安然地坐在摇椅里翻看着绣楼送来的新花样,挑选着做件新衣裳,等戏楼开张时穿。
萧千翎看她根本没听自己说话,直接把她手里的图纸抽走了,“我说的对不对?”
井甘把图纸重新抢回来,悠哉哉地道,“你跟着操什么心,和你又没什么关系。”
“我这是关心国家大事。”
井甘安抚性地拍了拍她手臂,“把心放肚子里吧,出不了大事。这又不是买鹿制楚,还能亡国不成。”
萧千翎懵了一下,“什么买鹿制楚?”
井甘见她一脸求知地看着自己,便放下图纸给她解释。
“这是一个故事,齐国君主想要攻占楚国,却又畏惧楚国强大,便向下臣求教,下臣出了个主意,让他高价购买楚国的活鹿,以至于楚国百姓全都跑去捕捉活鹿,并以此为生,使得楚国田地无人耕种。而后等楚国无粮可食时,齐国关闭国界,终止活鹿交易,结果楚人降者十分之四。”
萧千翎最喜欢听井甘讲故事,她总是有一种魔性,听她说话、讲课都会十分有意趣,让人深陷其中。
“齐国、楚国,这是哪儿的国家,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王澧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井甘直接翻了个白眼,没兴趣讲下去了。
萧千翎却被完全勾起了兴趣,追问井甘,“然后呢,然后呢?”
王澧兰已经走到了井甘面前来,不客气地在她对面的一张小杌子上坐下。
自那日拜师后,他就每日雷打不动地往井府跑,一天大半的时候都赖在了井府。
井甘想赶他,奈何他脸皮够厚,就是不走,像块牛皮糖一样。
“然后?没然后了。”
井甘起身就走,王澧兰也厚脸皮地跟着站起来。
萧千翎诶诶叫她,“你还没解释为什么不用担心天书引出乱子,让我把心放肚子里?”
井甘往自己的游泳池走,王澧兰和萧千翎一左一右跟她后边,跟左右护法一样。
萧千翎嘴巴还喋喋不休地要她解释,井甘被她缠得没办法,嫌弃地戳了一下她的脑门。
“这都想不明白。鹿人人皆可养,天书却不是人人都能看懂的。一飞冲天的诱惑太诱人,现在大家正在兴头上,等过段时间就会发现天书的难度,自然而然也就放弃了。你就别在那瞎操心了,赶紧回去做题去,明天我要检查,若是低于及格线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个时候井甘便露出了为人师的严厉和刻板,萧千翎当即蔫了,脑袋耷拉着乖乖应是,当真像个受训的学生。
萧千翎走了,王澧兰却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这个时辰怎得没有打球,要不我陪你打吧,我瞧着那羽毛球挺有意思的,也想玩玩。”
“我的东西,你不许碰。”
井甘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王澧兰无限包容地笑了笑,“好,不碰你东西,那你能不能告诉是哪儿买的?或者怎么做的?我也做一副。”
“就不告诉你。”
说着还冲他挑了下眉,像是叛逆期故意和家长作对的青春期少女一样。
她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此刻的行为有多幼稚。
王澧兰看着她俏丽、明媚的脸庞,嘴角的弧度更柔软了。
两人已经来到了泳池边,瓷砖已经贴好了,只待敞上半个多月就可以放水游泳了。
她期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