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任由她折腾,脑子空白了一下,显然忘记了。
萧千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王澧兰的生辰啊,他一大早便开始等你了,满府的宾客也陪着他一起等。这么冷的天,午膳也没给上,好些个年龄大的长辈都坐僵了,等着你去解救呢。”
萧千翎动作很快,把井甘衣服穿好,摘下的首饰也不管了,转着井甘便出门。
井甘还有些莫名其妙,她因为井长青和仇翡这桩突如其来的意外,确实把王澧兰生辰的事给忘了,心里有些心虚,但她还是强撑着甩锅。
“那我没来,你们不会早点来找我,非要干等着。脑子是不是一根筋。”
萧千翎无奈地回头白了她一眼,自己错了还无理甩锅,也是醉了。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不重要,急匆匆直奔大长公主府。
今日王澧兰生辰,在大长公主府大宴宾客。
实际上王澧兰并不喜热闹,往年生辰从未如此大操大办过,今年自然是另有原因。
满府宾客来了一上午都还没开席,热闹的气氛因为主人家的心情渐渐冷场,交头接耳揣测到底怎么了。
有知情人小声告诉同行的人,因为井家那位还没来。
王澧兰恋慕井大学士,全京城没人不知道,甚至都得到了皇上和大长公主的默许。
然而今天这种日子,心上人却没赏光,怎么看怎么觉得王澧兰有些可怜。
宴席还未开始,大长公主便呆在佛堂里还未出来,王澧兰也低气压地等在大门外没进来。
两位正主都不见人,众多宾客间便输驸马王连胜名分最正,主动担当了招待之责。
“这孩子也是,都这个时辰了还不开席,把这么多客人晾在这,一点规矩都没有。诸位大人还请见谅,人还年轻,不懂事,我让人再去催催。”
王连胜嘴里训着,转而笑盈盈地看向宾客间几位身份较重的朝中官员。
王澧兰在京城里实际上没多少朋友或相熟之人,今日来的宾客大多是看在大长公主面子上才来的,却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
王连胜说着就吩咐下人再去喊王澧兰回来,沉吟一下,与自家大女儿提议道,“要不我们先开席,不等他那臭小子。几位朝中大臣坐在这等他一个晚辈,像什么样子。”
王琼华放低声音道,“这里是大长公主府,我们擅自做主不妥。还是我去看下大哥吧,若再不行,我去问问母亲。”
王琼华这话稳妥,却还是让王连胜黑了脸。
他是大长公主名义上的夫君,更是王澧兰的亲爹,却做不了他们的主,这简直打他的脸。
但女儿这话却没说错,这是大长公主府,从没有他这个驸马说话的份。
王连胜不耐烦的扬了下下巴,王琼华浅浅行了一礼,便退出了正厅,一路往大门去。
王澧兰今日生辰,穿了一身喜庆地红黑相间的长袍,英武大气,气宇轩昂。
他独自站在大门口,挺拔的背影瞧上去却隐隐透着一丝被抛弃的可怜感觉。
他目光一眨不眨地眺望着井家的方向,活脱脱一尊望妻石。
“大哥,时辰不早了,宾客们都等饿了,要不先开席吧。萧四小姐已经去请井先生了,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王琼华劝了半天,王澧兰却还直勾勾盯着街道尽头,根本没听见她的话。
王琼华瞧大哥这不可自拔的样子,忍不住叹息。
情之一字当真熬人呐。
想他大哥以前多么乖张狠厉、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如今却这般死心塌的忠诚模样,当真是天差地别。
瞧着大哥这巨大的改变,她都有些害怕了。
不知自己将来遇到心仪之人,会否也变成大哥这般无下限地包容宠爱,像是没有自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