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食客更是嫌恶地对云翳骂道:“妈的,老娘最烦你这种作精,尤其烦你这种装大小姐要求全世界围着你转的野鸡作精!要浪去别地儿浪,少在我眼前舞。”
云翳被骂晕了,不懂为什么有人会对一个将死之人如此刻薄。她痛哭着,用求助的眼光看向四周,心更凉了,因为没有一个人对她表露同情,大家要么一脸嫌恶,要么一脸尴尬。
“我带你去找。”这时一个食客走过来,“春卷不太流行,有卖的店不多。我带你去。”
“太好了,多谢你!”
云翳跟着他走了出去,听到身后议论纷纷——
“这男的上钩了,领这女的回家了。”
“现在野鸡圈都内卷到这个程度了吗?出来拉客都要先演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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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云翳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澄清:“我不是鸡,我穿黑色蕾丝,只是因为喜欢。”黑蕾丝很符合云翳的审美,因为很像她原先甲壳上的花纹。穿着黑蕾丝时,她觉得自己更贴近原来的自己。
对于云翳的澄清,对方只“嗯”了一声。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那样对我。”云翳继续喘着粗气问。
“可能是不喜欢过于夸大的表达。”
“我没有夸大。”
“你说自己要被馋死了,可人哪有被馋死的呢。人可以被饿死,但不可能被馋死。”
“什么?”云翳一个急刹车停下。
“难道不是吗?”同行的人跑出去两步,随即也停下,回过头看着云翳,眼神迷惑。
“那你为什么跑那么快?”云翳问,“搞得好像确实是十万火急的事一样。”
“因为你跑得快啊,我只是为了跟上你。”
云翳联系到食客们的反应,一下就明白过来自己是上了张君游的当。心理作用一解除,那些濒死的感觉,什么呼吸困难啦,什么心跳失速啦,立刻全部消失。
云翳向同伴深鞠一躬:“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对不起,那我不需要春卷了,我还有点急事要办,先走了。哦,”她掏出云锐为她定制的名片,递给对方,“这是我的名片,我叫周云翳。有任何事需要帮助,请联系我。”说完转身往回加速跑去。
等她回到医院,却发现汉兰达已经不在原地。
盯着空空的车位,云翳心里不由起了怀疑。
“想不想谈谈?”身后传来院长的声音。
“想。”云翳转过身,表情冷漠,“还挺巧的哈——我在的时候,他不走,我一走,他也走了。莫非,你让我走员工梯,是为了方便你在办公室观察我是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