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他在戚夏面前虽然谈不上春风般和煦,却也没有这般浑身带冷过:“偶尔,我也是很接地气的。”
戚夏淡淡地说:“是啊,很接地气的程总去了大排档一条街,一个人点了一桌菜,还没吃上,就被小混混掀翻了。”
她拿起水杯,润了润唇,唇上的水渍让那沫红润显得更娇嫩。
不过她的话却与“娇嫩”无关:“据我所知,刘三得不是不懂看人下菜的角色。也许因为这样,程总才找他办事?”
程潜之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她。
戚夏毫不畏惧地回视他:“程总是要他的一根胳膊?一条腿?真不好意思,都怪我,误了您的事。”
程潜之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戚夏继续说:“……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程总裁转头就想酒驾——应该喝得不多,如果被查到进局子的话,也不会蹲太久,跟之前的致人轻伤能判的行拘时间差不多……
“唔,估计都是三个月?我不是读法律的,不太确定。”
她停了下来。
戚夏知道自己冲动了。
无论程潜之想做些什么、无论她看出来什么不对劲;那都是程潜之的事、与她无关。
她本不该把桌面下的东西放到明面上来,因为那未必能威胁他就范,更可能是自断财路。
但她竟然没有忍住。
她就是忍不下那口气,她要他明白:她不是他认为的那种可以轻易虏获的猎物。
她不想再同他虚与委蛇,只想求个痛快。
程潜之看了戚夏很久。
生气之余他竟然想: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斗志满满的时候看起来有多诱人。
她说的全中。
他所有暗自操盘的一切,于她来说洞若观火——原来他自从遇见她就开始有的失控感是真的。
让他难受,又让他欲罢不能。
是该结束这个女人给自己的奇特影响了。
他们本来就该路归路、桥归桥;公事公办最好不过。
于是程潜之散去一身的寒气,戏谑道:“这么说来,戚小姐一晚上就把两起犯罪活动扼杀在娘胎中,我是不是应该代表市民群众给戚小姐颁个锦旗啊?”
果然是商界高人,轻飘飘就把重点转移了,戚夏松口气:霸总男总算不再霸总,说明他们之间可以翻篇了。
她见好就收,笑着回应:“谢谢总裁大人,锦旗就不必了,小钱钱比较实在,要不,你奖我点真金白银?”
程潜之:“戚小姐好歹是个文化人,怎么能开口闭口就是‘阿堵物’呢?”
戚夏大笑:“谢谢哈,别骂我!我也要吃饭买小裙子的,总裁大人可真是大惊小怪了。”
程潜之问她:“不知道戚小姐喜欢什么样的小裙子?”
戚夏笑颜如花:“贵的。”
程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