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写什么?”秦邛的问话很简短,说这句话的时候,空气好像在慢慢凝固。
钱妮雅下意识把本子合上。
“就是会议记录。”
秦邛并不理会钱妮雅似是而非的回答,抬手示意。
后者索性用一只手压住了本子。“就是会议记录,我写的字不好看。”
秦邛保持着那个动作。
钱妮雅僵持了一会儿,发现,秦邛就跟雕塑一样一动不动,除了两只眼睛望着自己,脸上的寒毛都没有什么动作。
秦邛说了句散会。
一群人稀稀落落离场,钱妮雅第一个站起来,却被说了一句,“你等会儿。”
又不是不明不白的,不知道在跟谁说话,可在场的其他人都很自觉,不是自己。钱妮雅这次倒是很自觉,知道说的就是自己。
求助一样看了廖米一眼,廖米低着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先溜了。
刚才十几个人在场的时候,会议室显得有点拥挤,现在就剩下两个人了,就显得并不是很拥挤,甚至有点儿空,说话和呼吸的声音都在放大。
钱妮雅吸了一口气,等着秦邛说话。后者先是回复了一条信息,大概就是一分钟的时间。
在这一分钟的时间里,钱妮雅已经想好了,要不把本子撕了?
不过没来得及。
秦邛伸手拿本子的态度,让钱妮雅觉得自己拿的其实是别人的本子。
前面都是很规矩的文字和记录,一些日常事务,稀稀落落的,有些画了对勾,有些是画×之类的,秦邛倒是很仔细,从第一页开始往后翻。
有些页数上会有些红字标记,秦邛会问:“这是代表比较重要,还是你做不了?”
钱妮雅觉得这话纯属多余,就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延长最后一页到来的紧张感。
“比较重要。”
钱妮雅摸索着手上的指甲,好想咬指甲啊。
但是这只能让自己表现的更为脆弱。
“还算是认真。”
是挺认真的,就是最后一页画的也很认真。
钱妮雅小时候略学过一些画画之类的技术,这几年有些荒废,但是功底还是在的,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还是要大一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