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景将他扶起来,说道:“罢了,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再隐瞒了,我就是大都护布置在此地的三处暗桩之一......”
“三处?”
“是的,除了你我,应该还有一股力量,不过我只知晓你,并不知晓此人,大郎啊大郎,你始终留了一手,从不将所有的鸡蛋放到一个篮子了,算了,不说这些了,今日,是马市白夫人的生辰,又是史朝清出巡的日子,我就知道事情要遭,就赶紧做了布置”
“幸好那时我就在杂市望楼上,否则也救不了你”
李继勋问道:“这里有地道与杂市相通?”
喻文景点点头,“自然,不但如此,还有地道直接通到城里!这一点也是大郎告诉我的,得知此事后,我赶紧从张彭老那里得到了这个职位......”
“张彭老也是羌人?”
“是的,不过我并没有与他直接打交道,而是通过乌氏一族得到的,张彭老原本姓夫蒙,并不知晓我是喻文景,而是一个武艺高强的乞伏安国!”
“那我等......”,一想到此人以前还是孙秀荣的上司,又早就知晓自己的底细,而自己却不知晓他,就知道此人在碎叶军的地位还在自己之上,顿时长舒了一口气,便静等他的吩咐。
只见喻文景没有说话,而是站了起来,他将桌子搬开,捣鼓一阵后,地上就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喻文景当先一步走了下去,李继勋只得跟着。
没多久,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突然开阔起来!
一个类似于祆寺地下室的结构出现了。
与李继勋在长安见到了那处杨国忠旧宅一样,里面藏满了东西!除了金银珠宝,还有大量的军械、粮草。
此时喻文景正端着一盏油灯站在当中,悠悠地说道:“说实话,我也没有料到这里有一处隐秘之地,自从羌人代表乌氏兄弟死后,张彭老便一跃而成整个羌人的代表,他眼下是安忠志的先锋使、牙将,在恒州的地位仅次于安忠志”
(张彭老:后来安忠志,也就是首任成德节度使李宝臣,为了扶持自己的儿子李惟岳上任,将包括张彭老在内的一众大将全杀了)
“本身由于羌人的缘故,也被大燕封了公爵,与康孝忠是儿女亲家,康孝忠是安禄山的大舅子,是他带领大军南下后留在幽州城最信任的人,这个地方显然不是安禄山新修的,多半是以前不知是大隋还是大唐进攻高丽时留下的,当时大隋屡次攻打高丽都大败亏输,显然也防着高丽人反攻到幽州的”
“当然了,此地以前是燕王罗艺的地盘,他在贞观年间反叛,自然也有可能留了一手,先不管这么多了,这里的形制是安禄山留下来的就是了,康孝忠最为清楚,康孝忠与张彭老是儿女亲家,让我这个羌人在此驻守也是应有之意”
李继勋点点头,“这么说,如果安禄山没有病死,若是在河南不利,退回到幽州后还能有狡兔三窟之利?不过有这些甲仗没有人也不行啊,马市虽有三百骑兵,能管甚大用?”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高丽营镇有密道直通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