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齐亚德再次开口了,“按照粟特商人的说法,这孙秀荣自从崛起以来几乎没有打过败仗,打吐蕃,打唐军,乃至打败纳斯尔,从未有过败绩,更不用说那些游牧部族了”
“在其兵力极为单薄的情形下,还分出军力守住乞史城山口,我看他并不是为了分兵,而是......”
“难道是担心拔汗那人的战力堪忧,故意将其调离己方大营?”
“伊斯玛仪,你有长进了,多半如此,不过敌人虽然只有万余,但其有粟特商人传说的天雷地火,虽然不乏夸大其词,但依旧不可小觑”
“是,以我来看,那什么天雷地火,多半是罗马人的希腊火,眼下不是在海上,在野外,我倒想看看他们是如何使用希腊火的”
“好了,立即通知下去,既然敌人已经到来,记住两点,明早全部出营邀战,同时通知哈桑,让他如此如此”
“是”
伊斯玛仪,是齐亚德的义子,是齐亚德重兵营副千夫长,并兼着大军的侦察兵以及军纪官的头目,是一个吐火罗孤儿,被齐亚德收养长大。
......
在距离齐亚德大营五里的地方,在孙秀荣的疑惑中,他的四个营头也有惊无险地扎好了大营。
晚上,在他的大帐里,当侯琪将他为何将歌舒曜的营头以及窦薛裕的营头都放在外围时,他说道:“吉扎克,是我军一旦不利时撤退的唯一道路,须臾怠慢不得,虽然有哥舒迷奴在,但他的重点却是在俱战提,何况......”
接下来他没有进一步展开,周围的人都是聪明人,也没有追问。
孙秀荣继续说道:“至于拔汗那军,不是某不信任彼等,而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是为何?”
“齐亚德一早就在萨末鞬城下扎下大营,显然已经探听清楚我军的虚实了,若是六个营头齐发,近两万大军,彼等是绝对不会让我等安安稳稳扎营的,而一旦分兵,只有总共四个营头与之对峙,彼等肯以为胜券在握,生怕我等跑了,便坐视我等扎营,等明日大战就是了”
“至于乞史城山口,非堵住不可,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乞史城的哈桑必定会在我与齐亚德激战之时出现,当然了,如果我等不堵住乞史城山口,他就会大大方方从那里出现,进而进攻我等后背”
“如果堵住了,他也一定会从其它地方出现”
其实,作为后世曾经完全占领阿姆河以北地区的孙秀荣来说,他是知道从乞史城出发往北本就有两条路的,一条自然是被窦薛裕堵住的那条路,这条路较短,只有八十里,另外一条则是从乞史城出发,先折向西北,进入大山,然后在折向正北,然后直抵萨末鞬城城下。
这条路较远,有两百里。
让敌人走八十里,还是两百里?
自然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