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的他有些尴尬,他隶属于强弩伙,伙长呼延云才是他的上司,但现在呼延云尚未出来,他该如何处理自己在呼延云、孙秀荣甚至白孝德之间的关系,对他来说也是破天荒头一遭。
“咚咚…..”
二通鼓时,终于有人陆陆续续抵达大校场了,这其中就有白孝德,最为军堡镇将,他也是披挂完整,并走到了台上。
与孙秀荣想象的差不多,毕竟他在葱岭守捉城见过那里府兵的操练,见到自家将主后,各伙的军卒都站到了将主的前面,而强弩伙的呼延云、重兵伙的阎刚、轻兵伙的侯琪都披挂齐整站在场中。
“咚咚……”
三通鼓时,所有军卒全部来到了场中,连轻兵伙的普通府兵也悉数在此,看来今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连五日一操的轻兵伙也到了操练的日子。
孙秀荣手中有一个名册,名册的封面、封底都是用又硬又厚的纸皮做成的,中间写着名单的纸张则是粗糙的黄纸。
“聂峰!”
“在!”
“……”
“……”
开始点卯了,此时的点卯与后世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站在上官面前的军卒站得没有后世齐整,就算最精锐的轻兵伙、强弩伙、重兵伙,也都是勉强聚在了一起,但无论如何,每一伙有五什(轻兵伙是三什,每什十二人),每什十人都站在什长后面,无非是高矮胖瘦不等罢了。
在孙秀荣这个骑兵伙,他兼任第一什的什长,聂峰兼任第二什的什长,第三什的什长是一个叫李继勋的二十四岁的年轻人,此人武举出身,中举后自愿来到安西历练,今年刚到,他并不是府兵,而是专门来这里历练的,像这样的人,多半有深厚的背景,只要在安西、北庭、朔方(河套一带)、陇右(青海一带)历练过,就会马上回到长安进入皇帝的禁卫军,然后再放出去时至少是一个校尉了。
犯官家属后代,还是被边令诚发配至此的,虽然是今年跳荡营第一名,还是夫蒙灵察的牙兵,更在与白孝德交手时不胜不败,但终究年少,还无法压住像李继勋这样的人物。
故此,当孙秀荣念道李继勋的名字时,他回答的懒洋洋的,更过分的是,他竟然没有着甲,只是穿着一身棉布长袍,上身罩了一件羊皮短褂。
与他懒洋洋的声音不同的是,他的人倒是长得人高马大,面相也颇为英俊。
孙秀荣没有理会他,继续往下念,很快就念完了,包括聂峰在内,一共三十七人悉数在此,只有三人没有着甲,都是属于李继勋的第三什。
“李继勋!”
“在”
“魏继龙”
“在”
“李进才”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