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刚亮,江寒便收拾好东西坐上助理开过来的车走了。
临走前,他贴心的没有叫醒盛芊眠,穿衣服时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穿戴整齐后,他默默地注视了盛芊眠一会儿,克制的隔着口罩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江寒走后,盛芊眠睁开因为睡眠不足而有些发肿的眼睛,眸子里满是不舍与苦涩。
她能感觉到江寒在压抑着什么,他很累,需要发泄,所以她昨晚全按着他的意愿来。
可就算她为他做到了这般地步,也还是没能走进江寒心里去。
他心里若真的有她,就不会只字不提使他感到疲累的原因。
两个人在一起,不就该相互扶持相互依偎吗?
江寒总是这样,不管什么都一个人承受着,从来不会将那些辛苦说与她听。
对他来说,她的作用或许就只有给他解解闷找找乐子吧。
说到底,他还是不肯交付真心。
两个人刚谈上恋爱那会儿,她被新鲜感与得偿所愿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全然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问题所在,如今他们分开的时间越久,她就越是敏感,过去被忽视的问题都一一浮现在她的眼前,让她再无法像之前那样坦然的和江寒相处。
她有想过和江寒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可江寒实在太忙,她不想让感情问题影响到他的状态,她知道他对待舞台有多认真,她知道今天的成就都是他用青春和汗水换来的,所以她将委屈一一忍下,只字不敢跟江寒提。
可盛芊眠忘了自己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问题得不到解决,她内心的伤痛就永远无法得到治愈,人的忍耐力和包容力都是有限的,没有一段爱情可以单单只靠其中一方的忍耐维持一辈子。
盛芊眠再次闭上眼睛,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起床简单冲了个澡,洗漱完后给盛怀瑾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儿?”盛怀瑾大概早就醒了,电话刚打过去就被他接了起来。
“我一会儿给你发定位。”盛芊眠开了扩音把手机放到桌面上,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弹弄着左手手腕上的发圈,那发圈被她拉到一定程度,然后毫无缓冲的被她松开,便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触目的红痕,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语气始终平稳如常:“昨晚爸妈有问过我什么吗?”
“什么也没问。”盛怀瑾穿好鞋子,拿上车钥匙出了门,“我把包给你送过去,顺路送你去学校。”
“好。”盛芊眠也没和他推辞,电话挂下后,用微信给盛怀瑾发了个定位。
直到梳好头发,用到那个发圈时,盛芊眠才注意到手腕上被她自己弄出来的道道红痕。
她愣了一下,而后拿过化妆包,在手腕上涂了些粉底用以掩盖。
盛怀瑾来接她时,盛芊眠刚涂完防晒,整个人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但盛怀瑾还是一眼看穿了她。
“不开心?”
“没有。”盛芊眠否认,“怎么会。”
盛怀瑾淡淡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盛芊眠抿着唇不说话。
“是因为江寒吗?”盛怀瑾带着她上了车,替江寒解释:“他昨天为了见你一面推了个很重要的活动,今天肯定很忙,必须早点走,不然会赶不上飞机。”
“……我知道。”盛芊眠扣好安全带,“不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