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知恩看得心惊。
在这比对之下——
他攥紧了手里的匕首,慢慢的,挪到了桓羽生的身后——
“桓大哥,我们就这么逃出来——安全吗?”
“放心,一切,我都处理好了。不会有人追杀你们的。放心好了。”“都处理好了?”
“你放一万个心吧。现在,估计荒王府都在给你杳杳姐姐办丧事了。在其他人眼里,你杳杳姐姐,和你,已经葬身火海了。”
“他们,会找到我们的尸体,对么?”
“你——”桓羽生心里咯噔一下,“你一个小孩子,想事情,倒是周全。”
又死了一次啊——
月知恩,死过了。
现在,连高大有,也被烧死两回了——
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小小年纪,就死了这么些回。
不知道下一次,他又该以谁的身份活着呢?
那匕首,仍旧在月知恩的手里,直直的对着桓羽生。
“桓大哥,我和杳杳姐姐在左相府遇险,你又是如何得知,还能提前准备好闭气丹这种寻常市面买不到的药给我们?”
桓羽生头也不回:“你还是个小孩子。这些——轮不到你操心——”
“可是,若不确定这些,我难以放心——”
“你又要放心什么?”桓羽生仍旧不解:“我救了你,你捡回一条小命,不赶紧庆幸自己还活着,反而还抓着我不放?!我告诉你吧,幸亏那天我在那里,要不然,你和李小姐,现在,就是两堆焦炭了。”
桓羽生说着说着,警觉起来,“我为什么那时候会在荒王府,那是我自己的事,不能让你知晓。小孩子,知道的越少,活的越长。”
月知恩却没管那些,一个闭气凝神,握紧了匕首就从桓羽生的后腰刺了过去。
桓羽生好歹多年习武,反应敏捷,急忙侧身闪过,又急忙收紧缰绳停下马车。
骤然停车,马匹受惊,还在沉睡中的李杳杳一头磕在了车厢里的柜子上。
桓羽生一个箭步跳下车来,查看自己的伤势。
之间他腰侧衣服被划了一个大口子。
腰侧皮肉也被匕首割开,鲜血顺着衣服慢慢的浸了上来。
好在他躲避及时,这伤口,只是在皮肉上,未及骨头肺腑。
桓羽生似乎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成了东郭先生与狼里的悲催主人公。
他满眼震惊:“你是怕我把你活着的消息说出去,所以,就对我下这种死手?!!我刚刚救了你!你简直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月知恩仍旧坐在车里,眼神冷列如刀,薄唇紧闭,对桓羽生的质问,不发一言。
“月知恩!”桓羽生跳上车,想要把月知恩拉下来,“你下来,我救了你算我倒霉,你自生自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