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无奈叹口气,没吱声。
他们知道狱霸在欺负这个智商只有10岁的男人。
甚至采取拿不出台面的卑劣手段侮辱、耍弄着可怜的高惊蛰。
看守所负责人正准备启齿拒绝。
见汪浩瀚朝魏律师递个眼色。
魏律师走到负责人身旁低语片刻。
看守所负责人咳嗽两声,对着看守民警命令道:“小王,高惊蛰是智障人,换个房间吧。”
当事人高惊蛰斜靠在墙壁上,傻傻地低头直勾勾看着自己的脚尖。
脑袋和肩膀都塌着,没点精气神。
汪浩瀚走到他跟前。
高惊蛰从走过来的双脚中判断出有人过来。
他吓得条件反射般,立刻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哀求道:“不打我,不打,不打。”
汪浩瀚蹲在他跟前,使劲扳开高惊蛰的双手,怜惜道:“惊蛰,你看我是谁,你二姐寒露让我来看你的。”
高惊蛰一听到“二姐”二字,慌乱地抬头环顾四周,嘴巴喃喃道:“二姐,二姐。”
随即,失望地张嘴大哭,“二姐,二姐,你,在哪里,救我,救我。坏人打我,坏人打我,脱我裤子,呜呜呜-----”
站在室内的民警脸色很是难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汪浩瀚双手捧着高惊蛰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柔声问道:“看看我,想起来了嘛?那天下着大雪,你跟二姐在楼下散步,”
他的话没说完,高惊蛰似乎想起了那天的场景,双手一把环住汪浩瀚的脖子,“二姐夫,救我,救我。”
汪浩瀚心里一滞,他拍着高惊蛰的脊背,安慰道:“不哭,惊蛰,姐夫救你,救你。你怎么知道我是二姐夫的,谁告诉你的?”
高惊蛰抽抽搭搭地说道:“姐说的,以前,你,二姐夫。”
汪浩瀚听得似懂非懂,连忙柔声宽慰道:“惊蛰,听警察的话,姐夫想办法救你出去。”
高惊蛰松开手,泣不成声道:“姐夫,坏蛋,打姐姐,他打姐姐,他坏,呜呜-----”
看着高惊蛰语无伦次、逻辑混乱的话语,警察们都摇头叹息。
看守所负责人对高惊蛰说道:“高惊蛰,待会儿给你换个房间,一个人住不怕吧。”
高惊蛰摇摇头,又点点头。
民警小王将魏律师提的两大兜食品袋检查完,递给高惊蛰。
高惊蛰局促不安看着两大包食品,都是他喜欢吃的零食。
汪浩瀚知道家庭教养让这个大男孩不敢轻易接受别人的东西。
他解释道:“这都是你二姐买给你的,瞧,是不是都是你喜欢吃的?”
高惊蛰使劲点头,咧着嘴笑了。
安顿好高惊蛰的一切。
汪浩瀚跟魏律师走出看守所。
只见大楼的门厅处站着七八个人。
当一个似曾相似的面孔在汪浩瀚面前闪过,他立刻停步不前。
汪浩瀚默默观察着不远处这中等个男子的举动。
这位男子看上去五十来岁,双鬓已经花白,眼角和嘴角都刻下了岁月的沧桑。
汪浩瀚不认识他,但他又认识他。
男子的五官,跟楚寒露的儿子简单几乎如出一辙。
简单跟这位男子的区别在于年龄和身材的不同。
此刻,汪浩瀚才觉得,简单的五官是他父亲的翻版,但他的神情像极了妈妈楚寒露。
这个中年男子就是楚寒露的前夫简朴。
简朴提着五个饭盒分别递给坐在长条椅上的舅子哥楚国庆等人,“炒米粉、拌面、水饺,吃啥,自己挑。”
高小寒、楚白露、上官诲都挑选了自己觉得可口的饭盒。
楚国庆仰头说道:“我随便。”
只见简朴在剩余的两个饭盒中看了看,犹豫片刻,将水饺递给了楚国庆。
就在这短短的一分钟。
汪浩瀚认识了简朴,他是个五官帅气的男人,但他又是个优柔寡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