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简朴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独自一人上门拜访大姨姐夫妇。
至于跟妻儿来这栋楼,这些年,他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倒不是楚白露、楚寒露姐妹俩感情不好。
她们姐妹俩的感情,在简朴所接触的所有人中,姐妹感情是最深厚的、坚不可摧。
每次楚寒露提出到姐姐家玩耍,简朴总是以生意太忙为由推辞。
简朴确实忙得焦头烂额,可是生活中总有不忙的时候。
时间就是带水的海绵,挤一挤还是有的。
可是,简朴宁可坐在电视机前看精彩的军事频道,也不愿陪着妻儿走亲访友。
楚寒露见他实在不愿外出,叫了他几次,他都没去,也就罢了。
此刻的简朴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倘若那时的楚寒露对他发发脾气、抱怨几句,他也就乖乖地跟随着来了。
好像自从俩人结婚后,比他小五岁的楚寒露一直都在让着他、迁就着他。
简朴知道,楚寒露自结婚后就以他为主的生活方式,完全是在照顾他那可怜的自尊心。
简朴娶楚寒露时,要房子没房子,要钱没钱。
有的只是他跟姐姐简芳做批发商品的生意亏本后,那独自一人承担的一身债务。
楚寒露不愿让家境贫穷、负债累累的简朴产生自卑心。
就这样,她一直考虑着简朴的感受,一直在谦让、迁就着他。
时间久了,夫妻双方也就习惯了。
简朴的大男子主义也就这样被楚寒露惯出来了。
突然,肩膀被人从身后拍了下,耳畔倏尔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声,“简朴,都到家了,还站在这里干撒,上楼呀。”
简朴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曾经的挑担、楚白露的丈夫上官诲。
上官诲是宁城市税务局的一名领导,为人热情豪爽。
简朴至今清晰的记得,当他在楚寒露家见到上官诲夫妇第一面,真正明白了什么叫门当户对、什么叫郎才女貌。
上官诲的父母是退休的机关干部,家境条件相当不错。
俩家的家境和环境相差无几,上官诲和楚白露感情很好,几乎从未红过脸。
而简朴的家境就差强人意了。
他的父母是农民,守着20来亩口粮地生活,能解决温饱问题,再多的钱也没有。
楚寒露嫁给简朴时,俩人租的房屋。
因债务压身,房租费贵点的楼房都不敢租,只能租地处偏僻的平房。
当初租的那两间朝向不好、潮湿阴凉的平房,离楚寒露上班的学校有个五六公里路,而离简朴的那家木材厂才两三公里。
当时之所以租住那两间房屋,简朴和楚寒露都还挺满意的根源。
是因为简朴看上了低廉的房租费,而楚寒露看上了平房离简朴的小厂距离近。
随着“叮咚”的响声,简朴的思绪又拉回到电梯门口。
不知为啥,自从跟楚寒露离婚后,简朴老是走神。
上官诲拉开门,正在厨房忙着做午饭的楚白露围着围裙走出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开饭了。”
可是看到简朴站在门口,楚白露很是诧异,微微愣了下,嘴角的笑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