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只精神抖擞盛气凌人的公鸡正立在此处。
原来如此,趣立只看一眼就了然于心。论武力,兆蕙在他之上,因此每次都是兆蕙保护他。也好,今天就让他也保护她一次吧。
心里像这样想着,身体也在慢慢的靠近公鸡,可是双手却始终都处在试探的边缘,一次都不曾触碰到公鸡——他也怕呀,只是他不好意思说出口。
“趣立!”
随即就是一鞭子擦着他的右脸甩了过来,趣立下意识地闭眼。
再然后就是一双冰凉的手轻轻触碰着他的脸,声音在耳畔响起。
“你怎么回事,傻了?刚才那鸡差点就啄到你眼睛了,还在那里傻愣着?脸没事吧?”兆蕙想看的清楚一点,奈何太矮,一时郁闷,不知不觉中觉抬高了音量,“你他妈能不能蹲低一点?平时饭给你吃多了,长这么高?”
趣立一睁开眼睛往下看,正对上兆蕙灵动的眼睛。
一、二、三……趣立在心里默默地数数。
没用,还是很尴尬,趣立收眼抬头看了会儿天,兆蕙也察觉到异样,忙放开他,跳开老远。
“额,额,啊,”趣立想说点什么,支支吾吾半天终于想到说什么了,“姐,你刚才爆粗口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不对,我没有!”
“你明明说了还不承认!”趣立故作鄙夷地神色。
“我都说没有啦。”
“你有。”
“你再说!再说我有!”兆蕙扬手就要打人了,被趣立及时一闪堪堪躲过。
再之后就是俩人围着那只死鸡跑圈儿,玩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简直不亦乐乎。刚才的异样情绪早就被抛掷脑后了。
正当他们玩的忘乎所以的时候,一阵嘈杂响起,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突然,一人闯入书院,看着僵死在两人之间的公鸡急忙大呼,“找到了找到了!”
随后,齐律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书院,就直扑向那鸡,哭天抢地。太子侍从鱼贯而入。
“太子殿下怎么现在才来书院?一只鸡死了至于这么悲痛吗?”兆蕙觉得这场景实在是滑稽。
闻言,齐律反倒吃惊地抬头看她,“一只鸡?你竟然说它是一只鸡?”
“难道不是吗?那太子你倒是说说它是个什么东西。”兆蕙也有点生气了,完全不顾管家多次眼神劝阻。兆蕙早就知道齐律纨绔,如今看来,岂止是纨绔,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闻兆蕙我告诉你,它是本太子的最爱的斗鸡,特赐将军衔。今日我本要带它参加斗鸡大赛,结果现在都死硬了,还拿什么斗鸡!”
一派趾高气扬,好不令人讨厌。
“齐律,你要鸡,你就去厨房爱抓多少抓多少嘛,行不行。”
这只斗鸡是南洋进贡给皇帝的,好不容易被齐律要到手,至参赛以来一直都是常胜将军,如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齐律自然是被气昏了头,也就无视了兆蕙的服软,难听的话张口就来。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以为斗鸡那么随意,在菜市场随便挑只鸡都能斗!”
“太子殿下,你别冲姐生气,是那只鸡……”趣立被这场面给吓到,想为兆蕙开脱。
“闭上你的嘴,没你说话的份儿。”齐律一个眼风扫去。
兆蕙这是真的被惹火了,她啪的一甩鞭子,对着齐律大吼。
“你到底有完没完!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忘了这里不是你的东宫,你是在丞相府里撒野。”
“丞相府怎么了?这事没完!”齐律站起身,大袖一甩,对着兆蕙硬刚。
兆蕙抿抿嘴,点了点头。作势就要甩鞭子开打,却被趣立抢先了一步。
趣立冲向齐律,没有什么特别的招式,干净利落的对着齐律的脸就是一拳,齐律被大力打的后退了几步。
“打架是吧。行,我们单挑!”齐律自是血气上涌,脱下碍事的外袍就跟趣立扭打在一起。
太子侍从没有太子下令,不敢出手,在一边干着急。
突然,一阵惊雷打过,大雨瓢泼而下,一群人都没有躲雨的意思,任雨浇了个透心凉。
此时兆蕙才冷静了一点,心想这次趣立真是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他怎么这么傻!果不其然,不知谁报了官,京兆尹带兵冲进来,拉开纠缠在一起的二人,带走了鼻青脸肿的趣立。
齐律虽说是练家子,倒也没讨着好,黑了眼窝,鼻子流着血。把外袍拿在手里,剜眼恨了兆蕙一眼,扬长而去。
侍从捡起尸体僵硬的斗鸡尾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