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集笑着问道:“时文兄才华横溢、刚正不阿,我觉得他挺好的。兄长怎么觉得他就有问题了呢?”
萧琮头疼道:“他有才学、有能力不假,却有着又硬又臭的脾气,这种人做学问尚可,要是踏入官场,迟早会吃大亏。。他在你麾下任职这么久,你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杨集说道:“时文兄确实是一个十分较真的人,他的眼里根本容不下半点沙子;实不相瞒,我有时候也蛮受不了他的。”
“既然文会也这么想,那就好办了。”萧琮向杨集说道:“时文才气高,但是他到底欠缺了一些规矩、心气也傲了一些,若是我们没有现在一层关系,留在继续凉州倒也无碍,但是你和他现在成了一家人,情况就不一样了。你去了凉州以后,立即找个由头把他贬了,省得他未免给你、给萧家闯下天大祸事。”
杨集说道:“时文兄确实有些不通情理、不讲情面,不过正因如此,显得尤其的难得。太子有朝一日,定然会重用于他。兄长过虑了。”
旁边的萧玚蹙着眉头道:“文会你重担在身,如果他得罪同僚,与同僚起了嫌隙,那你当真是里外不是人了。关键是我们担心他坏了大隋的西域大计。”
“我麾下的人,其实都是这一类,个个都是认理不认人的货色。”杨集担心萧瑀这面盾牌搞丢,便说道:“时文兄桀骜不驯、缺少圆滑,也确实很在官场上立足。但是他如果进了京城,太子肯定将他升为京官,到时候得罪的大人物就更多了。”
萧琮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十分头疼的问道:“依你之见,又当如何?”
“我认为继续在凉州任职比较好。”杨集说道:“我大隋是一个尚武的王朝,没有足够的军功,连相国都当不了。同文兄这个检校兵部尚书管的都是物质、战后抚恤等杂务,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实权。只要军功素著、文武双全的段文振熟悉军务,兵部尚书非他莫属,而同文兄这个检校尚书自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到时候恐怕就会转向闲职一般的九寺卿,这对萧氏并没有多大帮助。另外是萧家后辈过于偏向文道,吟诗作对或许是一等一的好手,但却没有什么实干之才,这对于大隋、对于萧家都没有什么好处。”
“文会所言极是。”萧琮和萧玚相顾一眼,点头赞同。
“凉州总管府现在军政兼备,但名义上还是以军事为主,时文兄法曹虽然亦是文官,但是他也比较倾向军法这一块,他在清除不法军官之时,一样深受底层士兵爱戴,军队这份拥戴可不是每个文官都能获得的,若他做得好了,相当于拥有一股不可小觑的无形力量,且与同文兄文武相和、彼此呼应,好处良多。”杨集继续说道:“关键是凉州士兵桀骜不驯、凉州民风彪悍,军民都只服从强者能者。我觉得这便是磨平时文兄傲气的天选之地。”
像萧瑀那么好的挡箭牌,杨集怎么舍得抛弃?
萧琮想多了。
“兄长,小弟认为文会说得不错。”萧玚向萧琮说道:“时文在京城只会七不服八不忿、怼天怼地。这种桀骜难驯的家伙就应该丢到边疆好生打磨一番,而不是将他领回京城给家里惹麻烦。”